“太子殿下,小的比太子殿下更清楚那些亲戚,他们恐怕没有那么好摆平。”宁崇显然对那些宗亲不知如何是好。
“只要断了他们争夺山权的念头就是。宁氏宗亲似乎对钱分外看重,二位可以针对这点,对症下药。”杨勇注意到宁妧冷了神色,心想,宁妧不是贪财之徒,她一定和那些宗亲有过什么过节,才会出此下策,谎报性别。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关于这点,他现在实在太理解了,他自己那点破事都理还乱。
“本宫想你们身为宁氏一员……”
“太子殿下!”安德海探进头来,“咱们得走了,再不走,宫门就要下钥了。”
杨勇只能起身往外走,“本宫改日再和你们谈,你们不用太过担心,好好休息吧。”
“恭送太子殿下。”
宁妧目送杨勇离去,想起秦王当时说的话:一切都是母后的错。不知为何,有些担心起太子来了。她当初只当山贼是运气不好,没想到是有人早有预谋,意在谋害太子。
又听说有弹劾案,大街上示众的尸首到现在还没有撤下,足以见得太子在朝中过的很艰难。
“真够傻的。”寒风中,宁妧轻轻说了句。
在她身侧的宁崇听见了,“你是说太子殿下?”
“是啊。”宁妧叹了声,“他何必为我们处处考虑,今日为了帮我们趟这趟浑水。”
“小姐,无论怎么说,都保住您的清白了啊。”宁崇压低声音道。
其实他们都心知肚明,就算太子不来,他们也有办法脱身,只是需要些时日罢了。如今的结局,他们再满意不过了,只是一再得到太子的帮助,心中难免涌起一股温热。
杨勇快马回宫,想的和宁崇,宁妧截然相反,他倒有些愧疚,今日利用了他们父女两,硬生生的把他们给拖下水了。
冻了一路,鼻子都冻红了,东宫寝殿里灯还亮着,杨勇大跨步进了房间,抖落一身白雪,揉了揉冻僵的鼻头,一转身就瞧见元寻趴在案上睡着了,桌上还摊着一册书。
宫女上前给杨勇换下大氅,小声道:“太子妃一直等着太子殿下回来。”
杨勇点头,让众人退下,走到元寻身后,抽出了她压着的那本书,梁书。她看梁朝的史书做什么?
元寻醒来,看见杨勇站在一旁,手上拿着自己刚才在看的书,起身道:“太子殿下,你回来了。已经让厨房备下红豆陈皮莲子粥了。”
元寻话音刚落,安德海就端着托盘进来了,陈皮红豆的香气,淡淡清雅弥漫在鼻间,闻着就觉得很美味。
“我走后,晋王妃有说什么吗?”杨勇喝了口热粥,身上的寒意顿时散去,粥很是清淡,但吃惯了古代清淡的食物,倒别有一番风味,说白了,就是挺好吃的。
他刚才走的时候,萧钰正巧来找他,说什么杨广什么,真是怪吓人的,希望没被元寻误会。…
“晋王妃说做了噩梦,梦见晋王,说了几句啜泣不已,臣妾见她哽咽难言,就让她回去休息了,已经请太医来看过了,并无大碍。莳萝和琴音也按照太子的吩咐,拨到晋王妃身边照顾她了。”元寻垂眸看了眼地上的化开的雪印。
“只是,这件事情,怕是会传出去,恐怕会影响到太子殿下的名声。”
杨勇默默喝粥,这件事情无解,通常孤男寡女幽会,都是男的受到指责多些,又加上这里是东宫,事情就更不好解释了。无解的事情,想它做什么,不过,萧钰不顾名声来找他,传出去也会污了萧钰的名声,消息传开,杨坚和独孤伽罗就不可能坐之不理了,到时候就能找个机会把萧钰牵出东宫了。
杨勇漱了漱口,笑看向元寻,“粥很好喝。”
先前的寒意都驱散的干干净净了,就连萦绕在脑海中独孤伽罗的事情也没那么惹人烦了。
“太子殿下喜欢便好。”元寻这才笑了,“天冷喝这粥再合适不过了,克火养心。”
杨勇点点头,他的确得克克火,养养心,“元寻,你信我吗?”
元寻愣了下,不明白杨勇为何这么问,回想到之前在说萧钰的事情,很是坚定道:“臣妾相信太子殿下。”
元寻的话多少给了杨勇些勇气,他的事情,不能找任何人商量,虽然他有一众跟随者,他是大隋风光无限的太子,其实他是个孤家寡人。
衬着烛光,他老婆咋怎么好看呢。这良辰美景的,芙蓉帐暖度春宵,管他什么生杀予夺,明天再说吧。
赵景那一棍打的可不轻,杨俊睡到日上三竿才从梦中惊醒,惨叫一声,蜷缩起身子,惊忧的四下张望。对上了大夫的老脸,又是一个哆嗦。
大夫起身回禀崔莹卓,“秦王妃,秦王受惊过度,还有颈后受了重创,所以可能会说些胡话。”
“谁说……”杨俊探出头去嚷嚷,刚出口,就感受到后颈的疼痛,两眼一翻,差点又躺下了。
这一击是赵景为报秦王对太子的仇,算是新仇旧恨一起了,所以,不仅仅是肿起来而已,怕是会疼个十天半个月。
杨俊哆嗦着摸了摸后脑勺疼痛的地方,连着脖子那块都肿的老高,现在清醒过来,发现这是连呼吸都疼……
哪个混蛋下手这么狠!
“王爷,这是您昨晚自己磕到的。”一直伺候他的小厮像是听见他的心声似的。
杨俊动了下牙关,愣在了那,昨晚?昨晚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脑袋好疼,有点记不清了。
“王爷,这是醒酒汤。”如意端上热汤服侍杨俊喝下。
“昨晚发生什么了?”杨俊环顾众人,为何众人脸色都这么古怪。
“王妃?”
就连一向端庄稳重的崔莹卓,脸色也如此难看,让杨俊的心渐渐沉了下去,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是什么事情来着?他宴请了宁氏父子,然后要宁妧换衣裳来陪他,然后?杨俊打了个冷颤,不知为何,有点不敢想下去了。
“罗常呢?”
“罗常跪在外头,说是保护不力,甘愿受罚。”
杨俊皱眉,“昨晚是遭刺客了?”
“不,不是的。”众人神色古怪,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如意抖了抖红色的手帕,要给杨俊擦擦嘴,杨俊看见那桃红色,瞪大了眼眸,一把推开了如意。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