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要顾全的那个大局里面么?顾全大局之后就要失去你么?哪有这么不合算的事!”“起码要稍微等一等!”
鸣棋一脸嘲讽,“等,我到底要等什么?等着你舍得放弃一切,来到我身边还是等着你,弃我而去,最终走向皇宫?”
无忧的眸光颤动了一下,“世子!”
鸣棋已经别过头去,“要说的虽然很多,但是真正能在当面的,似乎来来回回只是这么几句。我说的够了,也听够了。就只留下一句话,我会用我自己的方法把你从你的仇恨里夺出。”
他竟然就这么走了,还将昏睡中的鸣琴丢给了她!
是谁告诉他,她会不计前嫌,就这么当真,放过鸣琴的?这个人可真是,就这么自以为是。
远远站着的车马随从,还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因为,山风实在是太大了。那些人又站在逆风的方向。况且,也还有鸣琴事先的告诫,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站在原地不许动。从前无忧还觉得鸣琴的这个警告会对自己很是不利。
现在看来这个告诫果然省却了很多的麻烦,就算是刚刚鸣琴真的掉落了山崖摔的粉身碎骨,她也可以说世子是独自去了某个地方。虽然那么说,理论上,也还很是站不住脚。但明显杀人更站不住脚,那些推脱之词,也就没有什么说不出口的了。放弃杀一个人的时候,再回想那些用来杀人的细节,一切都变得清晰明朗。
无忧慢慢走回到车马队伍当中,站定之后,仿佛近在她身畔的阳光,汇聚在她发顶的金簪之上。但那光亮似乎仍然亮不过她的一双明眸。这一刻,望向她的人差不多都会在心底做出这样的感叹,“这是一双美轮美奂的眼睛,逆光时仍然炫亮无比。”无忧看了一眼那些一直呆愣的看着自己的人,语气已经转换的有些仓促,“琴世子好像是中了暑热。你们这就去看看吧!”
追随琴世子的侍卫闻言,唬的脸色苍白赶紧上前去看。刚才还一个人孤零零躺在山崖之上的鸣琴身边,忽然众星拱月一般,被团团围了个结实。
大家唤了他半晌,他还是不醒。于是不得不按照无忧的意思小心翼翼。将他抬回马车。
其实大家也踌躇了一下,到底是现在仍然敢去相国寺,还是掉头回奔王府?
无忧,并没有在其中插言提任何的意见,因为最后的结果早已经显而易见,这里与相国寺的距离要比离王府的距离近上许多。而且相国寺中有几位老方丈也是出了名的杏林高手。这些都算得上是帝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事情。也是大家纠结来去,唯一能选的道路。
之后一切正如无忧的猜测。
等到他们又向前赶了很久的路,鸣琴才悠悠醒转过来。
那个直焦急不堪的侍卫惊喜大叫的时候,无忧仍然平静地坐在马上。
队伍向前的速度很慢。
无忧又静静地呆了一会儿才跳下马来,走到轿前探看鸣琴的状况。
较帘被人从旁替无忧挑起时,内中的鸣琴正抚着他自己的额头,而陪在一边的侍卫则在他耳边低声回禀着什么。
他应该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相信的话,眉毛一瞬竖立起来,扭过头去来想要怒视那个侍卫,却在那个动作伊始就喊着痛停了下来。他将揉着额头的手拿下来,送到眼前时,看到有新鲜的血迹还未干涸。
鸣琴的眸光再次抖了抖,那侍卫全身上下还在突突的颤抖,以为这些新鲜的血痕会马上火上浇油引发他的雷霆暴怒,不想,他在看到无忧之后那慢慢举起的手臂,又缓缓落下,冲着侍卫挥了挥手,“你先出去吧,我还有一些事要问女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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