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思且行,已然到了城市的桥底。
前方一块飞板映入眼帘,黑默丁格将其放在手上,旋转了下扇叶。
“噢……”他不由得感叹道,“设计的真精巧。”
“就是轮子里的叶片好像位置偏了点。”
他微微皱起眉头,在皮城学院做教授的习惯还没改。
“你错了。”一个略带虚弱的声音从旁边传出,“这是专为裂沟设计的。”
黑默丁格循声望去,一颗扎着白色脏辫的脑袋从钢板后露出。
艾克活了下来,就是飞板被炸到了一旁。
自己脚又受了伤,只能躲在板子后,避开执法官们的视线。
“那里空气密度大。”艾克继续解释道,不过又露出有些痛苦的神色。
“你还好么,小伙子?”黑默丁格走上前去,关切地瞧着对方。
“没什么事,我就是……把脚给崴了。”
艾克捂着自己被炸伤的左脚,他及时击飞了“咬咬先生”,可是弹片依然造成了伤害。
“你是……黑默丁格议员?”
艾克有些迟疑,这个小小身躯的约德尔人是皮城的传奇,也是最初建立皮城的创始人之一。
再想起陈澈前几天说的话,黑默丁格已经离开了议会。
“我啊……已经不是议员了……”
黑默丁格的眼神有些惆怅,人生目标接连失败,纵然他经历的岁月悠悠,也难免有些失落。
“您跑到河这边干什么?”
艾克的想法得到了验证,他有些紧张,就像提交作业给老师的学生一样。
“我本来是想过来,给底城的居民们出出心尽尽力,但是……”
黑默丁格不由得叹了口气,一路上的惨相他看了不少。
想起自己那句“问责之心必不可少”和杰斯的“那谁来对您进行问责呢”。
黑默丁格不得不承认,自己愧对于底城,而且治理的相当失败。
“这里好像不太欢迎我。”
黑默丁格垂下了脑袋,一路以来,底城从“暴民”“阴沟”已然变成了受害之地,被荼毒的人们。
希望杰斯的领导之下,皮城能够对其施以援手吧。
艾克则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黑默丁格有些疑惑。
“今天咱俩可真是同病相怜啊。”艾克瞧着这个和他坐地上一边高的小老头。
黑默丁格也勾起些许嘴角。
这算是他来到河对岸第二次还算开心的时刻。
“我看你这伤可比崴的严重,你得接受专业治疗。”
透过裤子的布料,血迹早已凝固,艾克还压着腿部的动脉止血。
任谁都不会认为这是骑着飞板崴脚的结果。
黑默丁格认识很多医生,其中的一些是世代从事这个的。
出乎他的意料,艾克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
“我得先回家,在这待着不安全。”
“我现在腿动不了,不知道怎么回去,而且……”艾克欲言又止。
“我的飞板在你手里。”
黑默丁格瞧了瞧自己手上的飞板,默默点了点头。
……
“你去哪里了?”凯特琳望着踏入房门的陈澈,不由得有些生气。
“母亲已经先行去往议会了,我们要随时准备去发言。”
“放宽心。”陈澈拍了拍他的肩膀,将蕾恩领到房内。
“反正蔚也会搞砸。”他在心里又补上这么一句。
“能麻烦一下令尊照顾警长的女儿么?”
凯特琳望着有些胆怯的蕾恩,随即点了点头。
“麻烦了。”将蕾恩托付给慈祥的吉拉曼恩先生,几人稍作准备,就朝着议会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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