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差不多到饭点了,我来热一下菜吧。”秦淮南下意识的抬手,本想看看时间。
看到手腕空空,才想起,自己现在可没有手表。
这个时候,手表可是稀罕物,奢侈品。
不仅价格普遍在一百多,等于秦淮南现在四个月左右的工资。
而且,即便攒够了钱,手表也买不到,因为除了钱,还需要手表票。
手表票的配额程度,同样难得,即便是整个国棉纺织厂,每年也分不到几张,即便分配了,也是赶着面人先用,排是排不到的。
说到底,还是带着几分的现代化思维。
后世的秦淮南,就习惯随时通过手表,去确认时间。
虽然确实很想有个手表,但既然这么难获得,临时也就不做考虑了。
普通家庭,一般也没有多少人去买,现在确定时间,基本全靠厂里的广播放音乐,班放,中午吃饭放,下班时放,大致时间是知道的。
再不济,就去看大摆钟。
晃了晃脑袋,秦淮南起身,从秦淮茹手中接过了饭盒,往屋里走去。
秦淮茹家外面的房间,大约是四五十平房的样子,没分隔。
一边摆着餐桌,一边放着床和衣柜,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家具装饰摆放,所以显得还是有些空旷。
靠近窗户的地方,放着煤炉,又叫铁皮炉子。
铁皮制,方盘,炉肚园柱形,下有四腿。
炉肚内有钢瓦粒与青灰、黄土和成泥摚之,以耐烧。
这是做饭用的。
再旁边还有一个更小的炉子,是直筒型的,有一提手,可以提起来。
炉子面,正好放一只煮饭的锅或烧水的吊子。
这种炉子有个名字,叫经济炉。
旁边还堆着一小撮的煤球。
看去就是一个个的球,像吃剩的桃核,中间还有一些凸出的边,是在模子里制压的时候形成的。
此时,四合院里面的人,普遍烧的都是煤球。
大街小巷里面,还专门有一种走街串巷摇煤球的,市井戏称“煤黑子”。
操此业者,多来自定兴。
定兴人在老北京城区,多从事两种行业,一是澡堂子里的服务和搓澡。
再一种就是摇煤球儿。
他们的口音很有特色,所有儿化音的“儿”,到他们嘴里,全都念成单独一个音节。
据说,这还是幽燕古语的发音方法。
虽然烧煤球很不方便,需要天天生火,天天清灰,每次烧时,黑烟滚滚炉灰飞扬。
但看看蜂窝煤的价格,在看看煤球的低廉价格,就会觉得,煤球真香。
这个时候的蜂窝煤,一个大约有一两斤重,一餐饭一家一般要使用一个。
一个蜂窝煤只要几分钱。
蜂窝煤虽然也不算太贵,但要煤票不说,还难买,因为几条街区才摊得到一个蜂窝煤场。
这个时候,煤场里的蜂窝煤,可都是现打现卖,还要自己从传送带一个个的取下。
因为搬运蜂窝煤太艰难,所以后来城市里就开始自制轮车来拉蜂窝煤,就是想法弄四个小轮或轴承,在面铺块木板,固定后绑一个绳索。
装轴承的小轮车,在大街拖起来会吱吱呀呀地响,这种噪音也成了这个时代,城市常有的一种音韵。
秦淮南自己属于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可不在意价格,怎么方便怎么来,选择了更方便的蜂窝煤,但是秦淮茹一家,还是用的煤球。
煤球烧火,其实真的比较麻烦。
秦淮南找一点枯枝或者木头,劈成小块,放在煤炉中点燃,然后把没烧过的煤球放去烧,等了半晌,煤球才烧燃起来。
咕噜噜…
一锅的剩菜,在锅内沸腾,香气扑鼻。
看着份量不够吃的,秦淮南就又切了半个白菜加到剩菜里。
说起来也算是特色了,基本,老北京的秋冬天,反正基本就是和白菜干了,一冬天都是炒白菜,熬白菜,炖白菜。
毕竟,一到冬季菜就少了,卖的价儿也齁儿贵,虽说是天子脚下,但也都不富裕。
所以一个冬天吃的蔬菜,对于老百姓们来说,一般都是得在入冬前存,心里才塌实。
存菜,当然以大白菜为主。
因为这白菜棵大、便宜、够吃,额外再存点扁萝卜、倭瓜、土豆、大葱、海带,外加粉丝、粉条、水疙瘩、酱疙瘩、白薯、酸菜,到时候不出门买菜,也能做出个七荤八素,热气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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