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们几个,还有没有其他人?”
付碧知道他问的是墨千黎,笑道:“墨小王爷一早就出府了, 一时半会儿的回不来。”
“你去让厨房多做些好菜送过来,爷的外甥头一回进京,可不能怠慢了。”
绪风道:“四爷,老夫人那边肯定备好饭菜了。”
“没事儿,晚间才是家宴,午饭将就着吃几口吧。”
“是。”付碧福了福身去了厨房。
夏怀珣和言景深走进书房,就见申靖和夏月凉夏慕扬围在申靖平时用的那张书案旁。
个头儿不够高的夏怀珘被抱上了书桌,低着小脑袋聚精会神地看着坐在书案后的少年,确切地说是看着他手中的笔。
夏怀珣看了言景深一眼,师徒二人一起走了过去。
夏怀珘第一个发现了他们,险些惊呼出声。
夏怀珣捏了捏他的小脸,却顾不上其他,一双眼睛只往女儿那边看。
“爹爹——”
“四叔。”
“表舅。”
三个人同时发现了他,异口同声喊道。
吴昇的手一滑,毛笔直接落在了宣纸上。
“舅……四舅舅……”他有些慌乱地行了个礼。
夏怀珣收回视线,温声道:“你是昇哥儿吧。”
吴昇道:“是,我是吴昇。”
夏怀珣垂眸看向书案:“这是……”
夏月凉笑道:“爹爹快看,昇表弟年纪虽然不大,这一手画技却相当了得。”
原来方才吴昇不是在写字,而是画了一副牡丹。
不是少年人喜欢的工笔,而是一幅写意,更让人吃惊的是他的笔法竟丝毫不觉生涩,显得非常潇洒纯熟。
夏怀珣见过的才子数不胜数,善于作画的也不少见。
但在十一二岁的年纪就达到这个水平的人,真是凤毛麟角。
包括他自己在内,也是到了二十岁后面才有了这样的技艺。
他走到书案后,又把吴昇的牡丹图认真看了一番。
吴昇小声道:“我就是随手画的,可惜……”
他指的是方才毛笔落下时造成的一团墨迹。
夏怀珣笑道:“昇哥儿天赋惊人,但要达到这个水准,这些年没少用功吧?”
吴昇只是有些怕生,但比起念书做文章,他对自己的画技非常自信。
“我自小就喜欢画,父亲从前也请过好几位名家指点。
只是我书念得不好,文章也写得很糟糕,父亲说我不务正业,后来就不让我经常画了。”
夏怀珣微微点头。
虽然每个读书人多少都会画几笔,但科举毕竟是不考作画的。
像吴司铭那样把名利看得太重的人,是不愿意在弹琴画画这种事情上花费太多工夫的,他只会逼迫着儿子念书,将来参加科举。
这孩子能达到如今的水平,想来是背地里偷偷练成的。
把时间和精力都用在画画上,念书写文章自然就会差一些。
如此的天才落在吴司铭手里,也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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