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今日同这名十七八岁的少年郎单独待在一起,他竟莫名地感到心慌。
“二……二公子,你我二人是初次谋面,在下辞官都快二十年了,这些年一直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言景深轻笑了一声。
“吴大人……”
“二公子莫要如此称呼,在下早已经不是朝中官员。”
“称呼不重要,最近我在调查一桩陈年旧案,有些事情想要请教吴大人,还望你莫要隐瞒。”
吴司铭的后背倏地一下,突然间感觉有些冷。
他强行挤出一个笑容:“二公子说笑了,这陈年旧案如何能查到我的头上。”
“吴大人哪只耳朵听见我在说笑了?”
“这……既如此二公子就问吧,在下若是能帮上忙便好,若是帮不上,那权当听个故事。”
言景深眼中划过一道寒光。
难怪这厮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刺史的位置,果真是圆滑得很!
“十八年前,大人可是担任宜城刺史一职?”
“正是。”
“那你可曾记得宜城有一家镖局,镖头姓景的?”
吴司铭咽了咽口水:“在下记得,那位镖头名叫景忠明,因为丢了重要的货物镖局倒闭了。
后来他就带着妻子离开了宜城,如今他们一家是什么状况我就不清楚了。”
言景深双拳握得死紧,极力控制着想要打人的冲动。
他们一家人遭的罪吃的苦,家破人亡流落四方,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是这么轻飘飘!
吴司铭十分敏感,如何感觉不到危险即将来临。
只是他怎么都想不明白,景家的事情与这位身份尊贵的皇孙之间有什么关联。
别说他没把景家人怎么样,就算是那一家子都死在他手里,又关二公子什么事?
他试探着问道:“二公子认识那景忠明?”
言景深沉声道:“认识如何,不认识又如何?”
吴司铭道:“不管认不认识,景家人离开宜城都那么多年了,公子若是想要寻找景忠明恐怕不容易。”
“我不找他,就找你。”
吴司铭只觉得被一股强大的威慑力笼罩,已经快要喘不过气了。
“当年的案子在下都是秉公办理,景忠明也并未提出异议,二公子究竟想要知道什么?”
言景深嗤笑道:“据我所知,当年雇景忠明押镖的人就是吴大人,何来秉公办理一说?”
吴司铭的脸色变了变:“二公子不要绕弯子,有话不妨直说。”
“当年你让景忠明押运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就是一些私人物品。”
“果真是私人物品?”
“在下没有欺骗二公子的必要。”
言景深突然话锋一转:“吴大人当年辞官,和这案子脱不了关系吧?”
“二公子切莫胡乱攀咬,在下当年辞官另有缘由,怎好强行与这个案子牵扯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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