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司铭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要论没规矩,奉国有几个女子能及得上夏予芳?
如今她挑剔自个儿的侄女倒是挺来劲儿,简直比那些老学究都迂腐。
“咱们什么情况都不清楚,还是先出去瞧瞧吧。”吴司铭提出建议。
夏予芳冷哼了一声。
“四弟如今是夏家的顶梁柱,我哪儿敢管他的闲事,更不敢招惹他那眼珠子!
只不过你别忘了,我是他亲姐, 难道还不能替他管教一下女儿?
没有亲娘教养的女孩子就是可怜,言行不当都没人教……”
她越念越来劲儿,连早已经故去的夏四夫人都不放过。
吴司铭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夫人啊,三侄女难得登门,咱们不好让她等太久的。
万一将来四弟挑理,咱们的几个孩子……”
孩子们是夏予芳唯一的弱点,每次只要提及他们的前程, 凡事都好商量。
“我回房换身衣裳, 省得被人笑话!”
吴司铭不敢有异议, 只能陪着她回正房换衣理妆。
夫妇二人出现在前厅,已经是半个时辰后面事情。
言景深早就不耐烦了,夏月凉却依旧坐得稳稳当当。
见吴司铭和夏予芳到了,她站起身稳稳当当行了个礼。
“月凉见过姑父姑母。”
言景深却只是略抱了抱拳,非但不行礼,连一个字都不肯说。
当着侄女的面夏予芳不好发作,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就看向了夏月凉。
“你就是四弟的闺女凉姐儿?”
“是,我与姑母从前见过的。”
“嗯。”夏予芳点点头,示意她坐下说话。
和妻子不同,吴司铭的目光一直都在言景深身上。
他似乎已经知道这位俊朗少年是什么身份了。
这眉眼,这轮廓,分明和二十年前的博思王言成豫一模一样。
夏予芳本就不及他聪明,记忆力也差得远。
加之她压根儿就把言景深当下人,并没看仔细他的长相。
见他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坐在一旁,她真是气得肝颤。
“凉姐儿,这位小哥儿是什么人, 你也没说帮着介绍一下。”
夏月凉本来也没打算隐瞒, 笑着对言景深说:“既然姑母问起,“还是师兄自己说吧。”
“师兄”两个字,让吴司铭和夏予芳吃了一惊。
吴司铭是因为猜出了言景深的身份,吃惊于他居然做了夏怀珣的学生。
夏予芳的想法则更加纯粹,就是好奇护卫怎么就成师兄了?
言景深朗声道:“我是博思王府的二公子言景深,不久前拜了夏家四爷为师,所以才和三姑娘以师兄妹相称。”
“不可能!”夏予芳拍案而起。
听了言景深的介绍,她终于认真打量了他一番,也确定了他的身份。
博思王就是一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他的儿子凭什么还敢往夏家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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