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国富庶,他这个一国之君手中的财富更是多得数都数不清。
梅四娘虽然没有名分,但也是他的女人。
这些年他对她不能说是有求必应,但在银钱方面向来都十分大方,从来都没有亏待过半分。
如今他不过是稍微冷淡了些许,那些人就敢这般大意,甚至是故意糟践梅四娘了?
安公公的小心肝颤了颤,赶紧上前道:“回陛下,梅姑娘这里的供给都是老奴亲自过问的, 并不敢短缺分文。”
“那这是怎么回事儿?”奉皇伸手指着那些零落的花枝, 怒道:“朕记得去年春天这些花开得十分繁盛,怎的今年就成了这副样子?”
他又指向那油漆斑驳的大门:“前年月丫头让人砸过之后,朕才亲自命人修好的,总不会是被狗舔成这个样子的吧?”
安公公四下里看了看,赶紧道:“陛下息怒啊,这里是宫外,可不敢这么大声……”
奉皇剜了他一眼,笑骂道:“你个死奴才,这事儿若是没有个说法,朕就当你私吞了梅四娘的银钱,扒了你这身老皮赔给她!”
安公公哭丧着脸道:“老奴不敢吝惜这身老皮,就怕梅姑娘嫌弃看不上。”
“瞧把你委屈的,还不赶紧去叫门!”
安公公一边应是,一边小跑过去敲门。
大门很快就开了,梅四娘的丫头杏儿一见到两人就红了眼圈。
她手脚慌乱地行了个礼,把二人请进了宅子中。
这所宅子是梅四娘跟了奉皇之后才置办的。
为了方便隐藏身份位置有些偏僻,占地也不算很大,但一砖一瓦一桌一椅皆是精心挑选,十分的雅致舒适。
好在如今花枝虽有些零落,房屋却还齐整,奉皇的心里总算是舒服了些。
“杏儿,四娘最近可还好,整日都做些什么?”奉皇低声问道。
“回陛下,我们姑娘不久前病了一场,这几日刚好了些。
自打您不登门,她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花草也不爱侍弄了。
奴婢们见这院子乱糟糟的不成样子,本想请泥瓦匠来修缮一番,再请花匠来打理一下花草,却被姑娘拦住了。”
“这又是为何?”奉皇问道。
他自问对梅四娘还是非常了解的。
青楼里长大的姑娘,最向往的便是荣华富贵安逸自在,梅四娘当然不能免俗。
当初她之所以不愿意进宫,其实就是怕受人约束,失去这份安逸自在。
自从住进这所宅子,她对这里的一切都格外珍惜,力求每一个角落都是自己喜欢的模样。
如今她连收拾院子的心情都没有了,可见是真的有些不对劲。
杏儿偷偷看了他一眼,小声道:“陛下一年都不肯来,姑娘以为您不要她了,所以……”
“傻话!”奉皇迈开大步,朝正房那边走去。
“陛下——”杏儿拔腿就想追。
“慢着!”安公公伸手拽住她的胳膊。
“规矩是怎么学的,主子的事情跟着瞎掺和什么?”
杏儿看着奉皇的背影,小声道:“奴婢不敢掺和,就是担心姑娘不知陛下来了,一时间失了仪态。”
“陛下若是计较这些,也就不往这儿来了!”
安公公轻笑一声:“还杵着做甚,赶紧去准备些精细的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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