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夏月凉并不认为自己是什么万人迷。
但一个与她完全不熟悉的少年郎突然送上这么丰厚的礼物,除了想打她的主意,实在想不出其他原因。
春酌一向稳重,此时却忍不住啐了一口。
“呸!什么阿猫阿狗也敢肖想咱们姑娘!”
性格急躁的鸣笳今日却一反常态,笑眯眯道:“想一想又不会少一块肉,嘉城县主不是正缺钱么姑娘索性就把这些东西转赠给她,气死言若凡和他爹!”
夏月凉噗嗤笑道:“言若凡他爹也是静姝的爹,他要是被气死了静姝还得守孝三年,岂不是连婚事都耽误了?”
春酌道:“姑娘别听鸣笳乱说,这种事情还是要谨慎处理。
言若凡出手如此大方,背后一定有人支持咱们必须多加防备。”
鸣笳道:“你的想法倒也没错,但杀鸡焉用牛刀,对付言若凡根本不用姑娘出手。
咱们只需把这件事告诉县主让她把言若凡的所作所为在寿康王府内宅里宣扬一番,就够他和寿康王世子喝一壶的。”
夏月凉拈了一颗糖渍梅子塞进她嘴里。
“鸣笳最近进步很大嘛,不仅性子沉稳了,还懂得用计谋,只不知办事能力是不是也变强了?”
鸣笳含糊不清道:“凡事宜早不宜迟,奴婢现在就去办!”
说罢她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春酌叹了口气:“这丫头真是的,姑娘才刚夸她性子变沉稳了,她立刻就原形毕露。
也不瞧瞧什么时辰了,等她把消息传到寿康王府,县主早就睡着了。”
夏月凉笑道:“轻易不要给一个人泼凉水,尤其是年轻人。”
春酌也笑道:“鸣笳比姑娘大了两三岁呢,您这话听起来就像是长辈们说出来的一般。”
夏月凉弯了弯唇。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她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像是突然变聪明了。
鸣笳知道用计谋,墨千黎和春酌更是了不得,分别看穿了言景深和她的底细。
加上上一世的三十二岁,如今她已经是四十六岁的中年人,可不就是“长辈”么?
她故意打了个哈欠:“我有些困了让人去打些热水洗洗睡吧。”
“是。”春酌抛下之前的想法,应了一声。
寿宴结束后,博思王府一家乘坐马车离开了太师府。
言景泽歪靠在小榻上,目光有些呆滞。
言景深知自然道他在想什么,但劝解的话之前已经说尽,只能替他倒了杯热茶。
“大哥方才喝了不少酒,喝点热茶能舒服一点。”
言景泽许多年都没有喝过酒了,此时的确是有些头晕,胃里也很不舒服。
“谢谢二弟。”他接过热茶喝了一口,果然感觉舒服多了。
“二弟,我是不是特别没出息?”
言景深温声道:“大哥别这么说。世间最难过的便是感情关,你今晚的表现已经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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