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丹雪什么事情都不关心,但太后的寿辰却是不可能忽略的。
因此她记得很清楚,明氏是母后寿辰之前回的京城,距离现在已经超过了两个月。
即便她再不喜欢进宫,也不可能一次都不来给母后和皇后请安。
若是真的关心自己,请安之后顺带也能到洛云宫来瞧瞧,又何必专门让儿子跑这一趟?
毕竟是十七八岁的少年郎自己又不是他嫡亲的祖母,凑在一起难道不觉得尴尬么?
“言景深。”言丹雪突然开口唤了一声。
饶是言景深胆子够大,也小小吃了一惊。
“姑祖母有何吩咐?”
“你今日进宫,究竟有什么样的目的?”
“我真的是前来探望皇曾祖母和姑祖母的。”
言丹雪干笑了两声,决定不再追问。
不管问多少遍,人家的回答都是一样又何必浪费时间?
她话锋一转又问:“你今年十七岁了吧?”
言景深忙道:“是刚满十七。”
“十七岁也不小了,成亲了么?”
言景深没想到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也会关心这种问题。
“没有。”他十分干脆地回道。
“定亲了么?”
“没有。”
“有喜欢的姑娘么?”
“有。”
三个问题回答得都非常干脆言丹雪对他又多了那么一点欣赏。
“你想娶她么?”
“想。”
“能娶么?”
“不知道。”
“不知道?”
“的确不知道。”
言丹雪见他一脸的苦笑,心里竟也感受到了几分酸楚。
皇室子弟的婚事向来不由自己做主,这孩子是个爽利的性子,唯独回答最关键的问题时犹豫了。
不知道能不能娶,要么就是那位姑娘的身份太低,要么就是人家没看上他。
他的条件这么好,那姑娘眼睛又不瞎,应该不至于是单相思。
所以他的苦恼多半源于那姑娘的身份太低,几乎不可能成为皇孙的正妻。
言丹雪唏嘘不已。
世间多少两情相悦的男女,就因为身份的问题不得不分开。
世间多少成为怨偶的男女,同样是因为身份被捆绑在一起。
“深儿,你与那姑娘相识许久了么?”
言景深又被惊到了。
从言景深到深儿,这称呼换得也太快了吧!
“姑祖母是如何知晓的?”
言丹雪浅笑道:“你回王府才刚一年,有数不清的事情要去适应,哪儿有时间去认识姑娘。
况且京中你有机会结交的姑娘,是不可能有身份的问题的。”
言景深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我与她的确认识许多年了。
只是她对我似乎没有那种意思所以我们才说不知道能不能娶她为妻。”
“认识许多年了?”言丹雪又问了一遍。
言景深道:“的确是许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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