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峻道:“景师兄把醒酒汤喝了赶紧睡,明日才有精神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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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蓁离开后,夏月凉洗漱换衣,寻了一本书歪在床上胡乱翻看。
刚有了些睡意,蜜儿匆匆走进了内室。
“姑娘,有一位叫容玉的姑娘求见。”
春酌拧着眉道:“这容姑娘好歹也是侯府嫡女,怎的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
白天扮作丫鬟在太师府门口打架,大晚上的又冒冒失失地前来打扰。
四爷让她住进内宅已经给足了庆城侯面子,她却还不知足,反倒是越发嚣张了!”
鸣笳脾气本就急躁,听了这些话更忍不住了。
她顺手抄起一个鸡毛掸子:“我这就去教训她一顿,别以为咱們是好欺负的!”
夏月凉笑着拉住她:“我的鸣笳姑奶奶,人家容姑娘可是会武功的,你带着兵器还被人揍,你家姑娘的脸往哪儿搁?”
“我……”鸣笳手一松,鸡毛掸子掉在了地上。
夏月凉对春酌道:“来者是客,随我去瞧瞧。”
春酌和蜜儿一左一右跟在她身后,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书房一侧的暖阁。
暖阁是前几日刚布置好的,地方不大却非常精致温馨,天冷的时候最适合用来与好友相聚。
夏月凉一只脚刚踏进门,容玉便像是坐到弹簧一般蹦了起来。
她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缓步走了进去:“容姑娘这么晚了还来找我,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容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从相貌到身材,从发髻到首饰,一丝一毫都不放过。
夏月凉嘴角弯了弯,自己寻了椅子坐下。
容玉有些泄气,重重坐回了椅子上。
她不得不承认,不管自己用多么挑剔的眼光去看夏三姑娘,也很难挑出毛病。
可她却不愿意承认,自己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竟也会以貌取人。
“夏三姑娘,我今年十四岁,从出生那一日便认识了千黎哥哥,六岁之前我们几乎天天都见面。
我自小就喜欢他,但他对我还不及对你的丫鬟好。”
夏月凉淡淡道:“我今年也是十四岁,六岁时认识墨千黎,但八年间我与他并没有见过几次。
容姑娘喜欢什么人我管不着,用什么方法达成心愿我更管不着。
但你若是打算把怨气发到我的头上,我认为大可不必。”
“我没有……”容玉大声分辩。
“那就最好,夏家向来好客,姑娘远道而来便是贵客,尽可以安心住下。
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去找我二伯母,若是想外出游玩,我有空的时候也可作陪。”
她的态度十分诚恳,从客人的角度来说这样的主人无可挑剔。
可容玉的感觉却并不舒服。
墨千黎八岁时便来到了奉国,奉皇装门拨了一处宅院供他居住。
他们明明能够以主人的身份住在那宅院中,却送上门来做夏家的客人。
让夏三姑娘陪她出去游玩?还是算了吧。
分明是同龄人,她却感觉对方压根儿就不像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冷静得让人感到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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