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手将季云蓁扶起来,温声道:“这一年多很辛苦吧?”
季云蓁道:“是,很辛苦,但我觉得很值。”
夏月凉点点头:“为了不影响你训练,有件事情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
季云蓁的心脏像是突然停止了跳动一般。
她哑着嗓子道:“姑娘是不是有我母亲和弟妹的消息了?”
“是,但他们现下不在奉国,如果你想要见他们,我可以帮你联系。”
季云蓁握了握拳,好一阵才摇了摇头:“不,现在不是见面的时候。他们不在奉国也好,省得又遭人算计。
等我替父亲报了仇之后,再去与他们团聚。”
夏月凉很想告诉眼前的姑娘,替季沐清报仇或许不难,但要想洗清他身上的罪名,短时间内根本看不到希望。
但她实在不忍心再往对方头上泼冷水。
“暂时不见面也行,但你总要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吧?”
季云蓁又一次摇头拒绝。
“不必了,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去找他们。”
“好吧”夏月凉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这一路也辛苦了,让春酌带你去房间,先休息几日再说。”
“多谢姑娘。”季云蓁抱了抱拳,随春酌一起走出了正房。
夏月凉哪里还有心思做衣裳,歪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季云蓁最直接的仇人是太子,背后的仇人是闻老狐狸。
太子虽然已经遭到厌弃,但他永远都是老皇帝国的儿子,杀他代价太大。
闻老狐狸位置非常稳固,而且为人太过奸诈,想杀他并不容易,代价同样很大。
但季云蓁的怨气总要有个发泄的地方,否则她肯定会被憋疯的。
那么,该先找谁来让她出口恶气呢?
自从那一日离开御书房后,太子一直在东宫闭门不出,甚至连太后的寿辰都没有出席。
太子妃周氏受娘家牵连,也不敢四处走动,日子过得战战兢兢,生怕哪天太子一个不高兴就把她休了。
皇长孙言非庐虽然没有受到责罚,但他也不敢再像从前那样四处招摇,整日躲在府里喝闷酒。
自小就在他身边伺候的张公公见他如此颓废,忍不住劝了几句。
“长孙殿下少喝些酒,身体要紧。”
“呵呵”言非庐端着酒杯晃了晃:“前程都没有了,还要这身体做甚?”
“殿下”张公公夺下他手里的酒杯:“您可不能这么想,陛下虽然冷落了太子殿下,可毕竟没有真的废黜。”
言非庐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说,父王还有机会翻身?”
“奴才不敢妄自揣度圣意,但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该轻易放弃。
况且您是陛下的嫡长孙,这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是注定的。
就算将来是其他的皇子登基,也不敢轻易作践于您啊!”
言非庐继续冷笑。
“不敢作践?父王现在还是太子呢,作践我的人还少么?”
“殿下指的是”
“当然是姓闻的,除了他们一家子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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