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言景深的字的确不差,但离夏怀珣的标准还差得太远。
就拿他的宝贝女儿来说,七八岁的时候已经不止这个水平了。
当然,太过伤人的话他是不会说的。
“二公子的字比为师想象中略好一些,但太过古板生硬缺乏灵气,说得直白一点就是没有自己的特点。”
言景深暗道,我又不想做什么书法家,要那么多的灵气和特点干嘛用?
见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夏怀珣的脾气上来了。
“如果是十年前,为师说不定会夸你一声用功。可你已经十七岁了,字写成这个样子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言景深都快炸毛了。
夏四爷绝对是故意的,他哪只眼睛看见自己骄傲了?
可这是魔鬼椒她老爸,是整个奉国他最惹不起的人,没有之一。
他低着脑袋道:“还请老师多多指点,学生一定好好练习。”
见他态度还算可以,夏怀珣的声音也柔和了几分。
“写字没有什么捷径,只有多加练习一条路。
为师给你挑几本字帖照着练,凭你的资质,半年之后定会有所领悟。
另外我再给你选一批书籍,回家之后一定要认真阅读,依旧是半年之后进行考校。”
“是,多谢老师。”言景深老老实实应道。
又是练字又是读书,还有老皇帝那边的差事。
登堂入室之后,他和魔鬼椒的距离是拉近了不少,可见面似乎更加困难了。
言景深去太师府念书的事情,迅速传遍了整个博思王府。
赵侧妃如今只惦记儿子的腿伤,对此并不在意。
另一位侧妃朱氏就不一样了,听说这件事情后气得连午饭都没吃。
平日里她最宝贝言景渊,今日怎么看儿子都觉得不顺眼。
言景渊比言景深小了一岁,因为受宠的缘故多少有些娇气,但他自小就非常用功,书读得很不错。
他哪里知道母亲在想什么,同往常一样一边啃着果子一边和丫鬟们说笑。
“你们都下去!”朱氏突然提高声音吩咐道。
笑声戛然而止,丫鬟们不敢多问,躬身退出了正房。
言景渊只觉有些莫名其妙,含糊不清地问道:“娘你怎么了?”
朱氏走到他身边,在他脑袋上狠狠戳了一指头:“除了吃你还知道什么?”
这话言景渊就不爱听了。
前些日子父王还夸他文章写得好,怎的到了娘这里他就成了一头猪?
他把手里还剩下一多半的果子扔回果盘中,气鼓鼓道:“娘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受了气,又拿儿子作伐?”
“你这孩子真是”朱氏抚了抚额头:“单是你父王夸赞有什么用?同样都是皇孙,陛下眼中却只看得见你二哥,你就一点也不着急么?”
言景渊道:“二哥自小不受父王待见,皇祖父自然要多关心几分,这有什么好着急的。
再说了,不就是去夏家念书么,谁稀罕啊,赶明儿让父王给我请更好的老师。”
朱氏只觉得心口都痛了。
这孩子明明挺聪明,又是个极为好胜的性子,怎的遇见言景深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难不成是被灌了迷魂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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