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辞和小意若是不与夏侯家来往,那就不可能生出感情。
将来他们长大后得知了一切……”
夏月凉眼中透出一丝讥讽。
她是该说夏侯家无耻,还是该说他们天真。
害了人家的父母,还想让人家认亲,这种又当又立的行为真是让人恶心。
难怪当初章夫人宁可把一双儿女交给她这个未成年少女,也不肯把他们送回娘家。
“夏侯先生,小辞和小意都是善良单纯的好孩子,夏家也会给予他们最好的教育,这一点你不必有任何的担忧。
凡事皆有因果,你方才也说了,人与人之间有了来往就会生出感情。
现下离他们成年至少还有十年,该怎么做你心里应该非常清楚。”
夏侯放陷入了沉思。
夏家是什么样的门第,他当然不会担心小辞和小意的教育问题。
凭借他和夏三姑娘的交情,再加上此次替少将军疗伤的恩情,今后出入太师府不是什么难事。
只要他真诚相待,十年的时间一定会和两个孩子培养出很深的感情。
到那个时候,他们就算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对夏侯家的恨意也会稍微减轻一些。
他摊了摊手:“好吧,我又一次被夏三姑娘说服了,你有什么事情需要用到在下,尽管吩咐便是。”
又一次说服他,夏月凉却没有感到丝毫的轻松。
小辞和小意的父亲章继龄,是祖父最得意的学生。
当年三叔遭人暗害让他痛失爱子,章继龄的死又在他心上捅了一刀。
幸好他老人家有涵养,否则夏侯家是不是还存在都难说。
把夏侯放留在太师府,而且还让他与小辞小意接触,她已是冒了极大的风险。
前者还能以大哥的腿伤为借口,后者都有作死的嫌疑。
只能盼着祖父看在自己与他同一天生日,这些年的表现也不错的份儿上,别发太大的火。
她默默数落了自己一番,这才道:“我有个朋友的兄长,儿时被人推进水里伤了脑子,如今十五岁了还跟个三岁孩子一样……”
“这病治不了。”不等她把话说完,夏侯放便一口回绝。
夏月凉被气笑了。
夏侯放心里毛毛的,忙解释道:“姑娘与我相识多年,应该知道我只擅长骨科。
你那朋友的兄长若是断胳膊断腿,哪怕是陈年旧伤,我也有五六分把握。
可他伤的是脑子,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傻了,你让我怎么治?”
夏月凉看着他的眼睛:“你治不了,那别人呢?”
夏侯放一口气堵在喉咙处,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过分了,过分了啊……”
他站起身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
这死丫头精得跟鬼一样。
她明明对父亲有非常大的怨念,却不影响她调查他老人家的过往。
更可怕的是,绝大多数夏侯家人都未必知晓的事情,她居然打听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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