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言景深就有些听不懂了。
奉国非常重视嫡庶,尤其是嫡子,就算不得父亲喜欢,地位也不是轻易就能动摇的。
打从娘胎里就开始吃苦,难道是他的生母有什么不妥,以至于身怀六甲时还被丈夫折磨?
不论是什么原因,老妇所说的这位家主,定是渣男无疑了。
既是渣男,想象的空间就大了去了。
言景深大胆猜测道:“大娘方才说你们最近一直在被人追杀,但我瞧着方才那些黑衣人身上并没有江湖气,莫非他们都是你那家主的人?”
老妇道:“公子年纪轻轻,眼力倒是非常不错。
这些杀手的确不是江湖中的亡命之徒,但也不是家主所派。
呃……老身还是从头说吧,乱得我自己都说不清,更别说公子了。”
言景深点点头。
“老身姓何,是少爷的母亲,也就是我家姑娘的陪嫁,是看着她长大的。
当年家主的祖母,也就是太夫人一眼相中我家姑娘,亲自做主娶她进的门。
只可惜家主自幼便与太夫人不合,又如何会喜欢她相中的姑娘。
新婚没几日,他就纳了两房妾室。一个是老家主看中的赵家姑娘,一个是他母亲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朱氏。
为了讨好老家主,家主待赵氏极好,一个月中倒有半个月都歇在她屋里。
朱氏虽然身份卑微,但她和家主有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关系也很是亲密。
最可怜的就是我家姑娘,明明是正室夫人,不仅被夫君冷淡对待,还要被那些个妾室挤兑……”
言景深想听的是老妇和少爷亡命天涯的部分,这些个婆婆妈妈争风吃醋的事情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但老妇已然油尽灯枯,兴许这便是最后的话语,他只能耐着性子听下去。
“赵氏进门不到一年便一举得男,早就盼着抱重孙的太夫人也不计较了,对我家姑娘也越来越冷淡。
儿子是女人最大的依靠,我家姑娘因此落下了心病,四处寻找求子良方。
直到大少爷满了四岁,她才终于有了身孕。
可那时府里遇到了极大的麻烦,家主被迫搬离京城。
我家姑娘身子重不宜长途跋涉,只能留在京中待产。
她之前为了求子吃了太多的药,加之局势动荡不得安稳,小少爷不足月就降生,身体都垮了。
母子俩在京中养了两年多,这才启程去同家主团聚。
谁知姑娘千辛万苦保住的儿子,却被家主百般厌弃。
不知是被姓赵的还是姓朱的挑唆,他寻了个所谓的大师,说小少爷命硬克父母兄弟,必须在府外养到十六岁。
姑娘与家主分辩,还险些遭他休弃……”
言景深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渣男他见过太多,包括他上辈子的老爸,年轻时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但老爸的渣也是分人的,至少对他这个儿子那是相当疼爱。
可这个什么狗屁家主,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放过,这特么的还是人吗?
“那你们府里的太夫人老家主,连嫡孙都不管的么?”他忍着恶心问道。
老妇叹了口气:“太夫人和老家主都留在京中,谁还管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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