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一边抽泣一边说道:“妾身快四十岁才得了礼哥儿,当初为他险些连命都搭进去。
他幼时体弱多病,模样也生得秀气,妾身难免偏疼了些,老爷连这也容不下么?”
闻敬轻斥道:“惯子如同杀子!这孩子再不好生调教,将来必成祸端!”
“老爷休要危言耸听,礼哥儿是幼子,顶立门户光宗耀祖自有他几个兄长。
况且他一向胆能惹出什么大祸?”
“妇人之见!”
陆氏不想与他争吵,擦了擦眼泪又道:“男孩子要想成熟懂事,靠打板子怎么行,还是得娶亲。
咱们尽快给礼哥儿娶个媳妇,也能让他早些把那季云蓁给忘了。”
同样是妇人之见,这次闻敬觉得妻子的话还挺有道理。
有些男人还真是得娶了媳妇才会懂事。
“夫人有人选了?”
“这不正在打听么,有了眉目妾身自会告知老爷。”
闻敬点点头:“如此甚好。”
其实照他的意思,给老四说亲,就别总想着什么温婉贤淑的姑娘,而是应该找个厉害的。
如果他与夏宁则不是眼下这种状况,他都想替儿子求娶夏家那位三姑娘。
可惜了
回到皇宫,奉皇先去了一趟德安宫探望太后。
他虽不是太后亲生,但也感念她多年的抚育,母子二人的感情一直不错。
陪太后说了会儿话又一起用过晚膳,奉皇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宫女伺候他洗漱,换了件舒服的袍子,他才问立在一旁的安公公:“太子到了么?”
“回陛下,太子殿下已经在偏殿等候多时。”
“叫他过来吧。”
“是。”安公公躬身走了出去。
奉皇歪靠在软榻上,示意宫女们退下。
其实他已经累得不想说话了,但该见的人还得见,该说的话还得说。
不多时,太子言成邺到了。
他的年纪与夏怀珉相仿,唇上已经蓄了两撇胡须,看起来很是成熟稳重。
只可惜这些都是表面,没人比奉皇更清楚他有几斤几两。
“儿臣参见父皇。”言成邺行礼问安。
“阿邺坐吧。”奉皇指了指身边的椅子,声音沙哑中带着一丝慵懒。
言成邺鼻子酸酸的,父皇多少年都没有这么称呼过他了。
他忙不迭地谢了恩,坐到了那椅子上。
奉皇道:“朕离京几个月,朝中似乎发生了不少大事。”
言成邺后背发凉,身子越发坐得笔直,动作都有些僵硬了。
这几个月朝中就发生了一件大事,哪里来的“不少”?
父皇果然是不放心他,方才那么做是故意让他失了警惕心。
“季沐清与虞国细作勾连一案虽证据确凿,也该等父皇回来再发落。
没曾想他一心求死,是儿臣疏忽大意了。”
“证据确凿一心求死,这话倒也不错。季沐清那耿直清高软硬不吃的性子,绝不会愿意被人糟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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