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一大早就把人家叫起来。”夏繁霜嘟囔了一句,又缩回被窝里。
“正所谓勤能补拙,想想昨晚那乱七八糟的琴声,你还好意思不努力?”
“谁乱七八糟了?”夏繁霜气急:“我那是好久没有练习有些手生,你总要让我熟悉一下吧?”
“那你也不能躺在床上熟悉吧,赶紧起来!”
被她这么一催促,夏繁霜只觉得自己的手指又开始疼了。
“三妹妹——”她可怜巴巴地看着夏月凉:“其实我觉得吧,那些人也不一定会揪着我不放,毕竟我都已经定亲了不是吗?”
夏月凉一看就知道她懒癌又犯了。
“知不知道什么叫做防患于未然?只有把方方面面的事情都考虑到,并且尽可能做好应对的准备,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一分的成功,需要付出百分的努力,而不是心存侥幸,等着好运降临到你头上。”
说实话,夏月凉是真累。
上辈子她公司里的年轻员工,一个个活力四射干劲十足,哪里需要用这样的话去激励。
像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完全不懂人间疾苦的古代贵女,说得再多也未必有用。
“好吧好吧,你别生气了,我练还不行嘛!”夏繁霜撅着小嘴,掀开被子下了床。
花影和流萤伺候她洗漱,又去厨房取了早饭。
等夏繁霜用过早饭来到书房,就见夏月凉坐在书案后雕刻印章。
她厚着脸皮蹭了过去:“三妹妹居然还懂雕刻呀。”
夏月凉嗯了一声,并没有抬头。
“你这个用的是什么石头?”
“河边捡的。”
“河边……”夏繁霜都不忍心说了。
以夏家人的身份,随便一个印章用的都是顶级的稀罕石材。
河边捡的破石头,就是拿来练手都不配。
“这印章是要送给祖父的,自己捡的石头更显得有诚意。
而且他老人家一向喜欢天然古朴,这个印章肯定合他眼缘。”
夏繁霜和她父亲一样,对夏太师也是又敬又怕。
听说这印章是要送给祖父的,她哪里还敢有什么意见。
“那我先练琴了。”她坐到了琴案后。
“咦,这些是什么?”夏繁霜伸手拿起了放在琴案上的一叠信笺。
夏月凉道:“这是我总结的顾衍南抚琴的一些特点。你这几日除了熟悉手法之外,把这些东西认真研读几遍,最好能够烂熟于心。”
夏繁霜暗忖,这丫头是不兴睡觉的。
“你要去哪儿,不打算陪我练琴了?”
“大哥受伤,你又要定亲,家里总要有个长辈才合适。
我打算待会儿就去一趟念云庵,尽快把祖母接回府。”
夏繁霜有些沮丧道:“都是因为我,害得大家跟着操心。”
“知道大家都不容易,自己就要更加努力,光是内疚什么用都没有。”
夏月凉重新拾起刻刀,继续雕刻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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