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戎地处严寒之地,一旦深冬,牲畜更甚者是人,不知要冻死多少,且冬日粮草难继,不是冻死也会饿死,可见能活下来的北戎人骁勇异常。而奔驰于草原之上的骏马,绝非本朝的战马可比较。一旦两军正面交锋,我朝兵马只有被单方面碾压的份。
沈琰走至沙盘前,凝神仔细看着地形,低声道:“北戎的战马的确锐不可当,若是能解决,形势会好许多吧?”他抬眼看向走进的仪亲王,话锋一转道:“皇上甚是挂念王爷,盼着年节时能与王爷团聚。”
“皇兄啊。”仪亲王温和笑道:“皇兄在京城可好?这段时日京里倒是平静了,只是这凤阳关……一日不退北戎,本王一日难安,本王实在放心不下。”言罢抬手拍了拍沈琰的肩膀,“本王不是不信侯爷之能,只是在凤阳关打着打着也打出了感情,本王也想让凤阳关的百姓过个好年。”
沈琰摆手道:“王爷不必多说,为将之人,其心不过想护卫一方安宁,本候岂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此事王爷无需顾忌本候。”抬眼四下一扫,附耳低声说了几句话,言罢讳莫如深地看着仪亲王,“王爷若能留守凤阳关是再好不过。”
仪亲王的笑意淡了,与沈琰四目相对,分明什么也没有说,却又好似说了许多,片刻叹息道:“多事之秋,古人诚不欺我。”
“王爷,眼下虽只是初现端倪,但防范之心不可无,还望王爷……”沈琰点到为止,目光又落回沙盘,“对付北戎的战马,本候倒有几个法子。”
仪亲王眼中一亮,追问道:“侯爷有法子?”
不过两日,仪亲王便见识了沈琰的法子,不止仪亲王,素来中规中矩地打仗的将领们都瞠目结舌,倒不是输了,只是赢得有几分……不厚道?
眼下北戎粮草吃紧,而我军粮草充足,沈琰大手一挥便命士兵往交战地洒下草料,北戎的战马见了,自然跑不动道了,任鞭子抽得再狠也埋头苦吃,吃着吃着,一个冷不丁就倒了,没马的士兵还能跑多远?士兵能打?没事,我军人多,三个打一个也不孬。
草料毕竟珍贵,也得给自家的战马留着,于是沈侯爷又出新招了,命步兵与骑兵合作,步兵专门砍马腿,骑兵专门射马上人,是以敌军阵脚大乱,叫我军打个措手不及。除此之外,千奇百怪的法子层出不穷,惹得北戎人叫骂连连却无可奈何,是以军营将士看沈侯爷的目光也不一样了。
“侯爷?这些法子……当真是你所想?”仪亲王笑看向沈琰,打了几场胜仗,极大地安慰了萎靡的将士,自己也松了口气,只是观往日沈琰行兵打仗的风格,实在与这几日大相径庭。
沈琰无奈笑笑,“实属无奈之举,这些法子确实不是本候所想,而是本候偶然自已孤本上所见,不想今日竟派上用场了。”说是孤本,的确是孤本,那可是沈灵烟亲手所写,上哪找第二本去?
副将雷啸好奇道:“不知那孤本可还在?如此诡异……实用的法子当真少见,末将不敢说看尽天下兵书,也算看了不少,却从未见如此新奇的战术。”
“怕是要让雷副将失望了,本候大约在十年前偶然随手翻阅了几页,只是当时对书中所言嗤之以鼻便扔开了,此后便不曾看见了。”
雷啸露出失望的神色,转瞬又道:“侯爷,若是他日找到那孤本请借末将一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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