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上午李大夫如何说您可是忘了?不宜操劳!算烟儿求您了,您可歇歇吧。”
沈灵烟不由分说地合上许氏跟前的账本,又走至许氏身后,熟稔地拿捏其肩颈来,埋怨道:“娘,成日就知道忙活,也不知这账本是您的嫡亲女儿,还是烟儿是您嫡亲女儿,一个不仔细又来了这,真真是闲不住的。”
许氏双眼微眯,享受着沈灵烟的孝顺,状似无意道:“烟儿,怎的今日这般离不了娘,可是李大夫说了什么?”沈灵烟虽没说什么,但许氏对沈灵烟何其了解,沈灵烟的紧张是瞒不过许氏的。
沈灵烟忙道:“没有的事,李大夫不是与您说了,您只是操劳过度,须得好生歇息一段时日,娘您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李大夫确实是如此说,私下与沈灵烟说的如出一辙,二人之所以说了许久,是因着沈灵烟向李大夫描述了心脏病的情形,想知道古代可有什么成熟的治疗手段,可惜李大夫却道从未经手过,还反问沈灵烟从而得知,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沈灵烟也不是第一回干了,胡编乱造就搪塞过去了。
不怪沈灵烟杞人忧天,那日许氏皱眉捧心,沈灵烟脑海中一闪而过“心脏病”这三字,她的第六感向来很准,只是李大夫却道无碍,虽心下存疑,但沈灵烟更愿意相信这回是她感觉不准。
“烟儿,不过一日,西院那位又蠢蠢欲动了。”
要说平姨娘才是闲不住的,沈琰一走,她就按捺不住,频频与平家传消息,权当许氏这个当家主母是个摆设。
沈灵烟手下的动作放轻了,唇边勾起漫不经心的弧度,嘲讽一笑,“就让她再蹦跶两日,至长不过一月……她还真以为山中无大王呢。”言外之意,平姨娘不过是供人娱乐的猴子。
“嗯,烟儿你小心行事,那平姨娘是个心狠的,可不止又藏了什么招。”许氏微睁双眼,目视虚空,冷清之中藏了凌冽,复又闭上了眼,低声道:“烟儿,你不是单枪匹马,有什么事情,还有娘在。”她微不足道,可靖国公府却不容小觑。
沈灵烟颔首,却是忘了许氏瞧不见。
是夜,沈灵烟辗转难眠,索性起身披了衣裳往外去,不知不觉间却是走向了沈灵筠的屋外,瞧见灯火摇曳,且只沈灵筠一人的身影,沈灵烟眼底闪过一抹精光,抬手轻扣门,“姐姐,你睡了吗?”
志得意满的沈灵筠巴不得在沈灵烟跟前炫耀,立时应声,“还未。”话落,屋门已然打开,入眼就是沈灵筠的俏脸,嘴角的得意是如何也藏不住的。
沈灵烟面露愁苦,勉力一笑,“烟儿睡不着,就想着来姐姐这儿看看,不想姐姐也未睡……”余光一撇,桌上放了个荷包,想是绣给林瑾玉的。
沈灵筠亲热地应了沈灵烟入屋,纤纤玉手一指桌上还未完工的荷包,交颈鸳鸯栩栩如生,只差些羽翼,娇羞道:“姐姐想着做个荷包与林公子,这才……哎不说这个了,妹妹可是有什么心事?”欲盖弥彰地将荷包收在一旁,抛出来的话头又叫沈灵烟一噎。
你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明知故问,我有什么心事你不知道?暗翻了个白眼,自顾自安慰道,算了,反正是假的,就让你嘚瑟一阵子。不过……嘚瑟的嘴脸叫人恨得牙痒痒。
沈灵烟欲言又止,只哀怨地抬头看了眼沈灵筠,复又低头。
沈灵筠好似忽然明白过来,假惺惺道:“是姐姐失言了,妹妹不要放在心上。”可下一句却是,“我与林公子的婚事,是皇帝金口玉言,姐姐也无法,还望妹妹体谅。”眼波流转间,又是毫不掩饰的欢喜。
体谅,体谅你个仙人板板,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倒是炉火纯青。
沈灵烟眸子一黯,委屈道:“姐姐不必说了,妹妹都知道的,左右是命运捉弄人,不该烟儿的,自然不是烟儿的。”话锋一转,“可该烟儿的,自是烟儿的。”
“嗯?”沈灵筠面色一顿,眼下狐疑,疑惑道:“妹妹方才说什么,什么该是烟儿的自是烟儿的?姐姐不明白。”
沈灵烟矫情地绞了绞,叹气道:“姐姐不必在意,烟儿不过话说八道……烟儿是盼着往后若有什么是烟儿该得的,莫要再生了旁的事就好。”
沈灵筠隐约觉着沈灵烟在讽刺她,面色一时不好,不过想到自己是绝对胜利者的姿态,立时又打了鸡血似地欢喜,正要开口附和时,却听得什么破门而入的声音,抬眼一看,一黑衣人执剑只取沈灵筠的面门。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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