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观。
一棵枝叶泛黄的粗壮大树下。
“就离谱,前面还在师尊骸骨前哭呢,后面就发现师尊临死前藏了封他的婚约?这就是悲喜交加吗?”
刚从陆临口中知道纸张真相的宋山崖,正手捏着一块馒头,边吃边宣泄自己的震惊情绪。
“是喜是忧还不确定呢。”陆临神情平静。
他手握铁锹,将一捧土铲掉,随后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清幽庭院。
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道观东侧的斋堂。
在检查了一遍遗骨和石室,确定他们要找的旧友真的已经死亡后,秋暮冷跟清逸要了把铁锹,就带着他们两个来到了斋堂这棵大树下。
至于为什么要来这棵树下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就是上一批清理者,二十年前在这个位置,埋了一批物资。
他们得把这个物资挖出来。
“凭白掉了个未婚妻,这还不是喜事?”宋山崖嚼着白面馒头,“如果是我,肯定高兴坏了。”
陆临瞥了一眼懒洋洋的宋山崖,说道:“对于在道观长大的小道士来说,这份婚约带来的不是未婚妻,而是巨大的未知和不确定性。”
宋山崖将最后一点馒头塞进嘴里,拍膝而起道:“行吧,你说未知也对,毕竟他连未婚妻长什么样都还不知道呢。”
陆临将泥土高抛,丢向一边。
“不仅如此,他如今还是浮云观唯一的道士,也是在他师尊死后,唯一拥有浮云观继承权的人,按照正常步骤,等他处理完师尊的后事,于情于理他都会继承浮云观并将其传承下去。”
“可这份婚约打乱了这个步骤,他如今是该去继承道观呢,还是收拾包袱关了道观去见他的未婚妻呢?”
宋山崖挠了挠头,苦笑道:“继承道观,和见未婚妻又不矛盾,而且小道士孤苦伶仃一个人,真见了女方,这婚约还作不作数,还真不好说呢。”
陆临沉吟片刻,说道:“是不矛盾,但我总觉得那婚约有些问题。”
宋山崖拿起搁置在树旁的铁锹,也加入了挖坑行动。
朝最松软的一块区域,用力挥了下去,沙土飞溅。
“哪有问题?”宋山崖铲了几下后,好奇的目光盯向陆临。
陆临挡掉宋山崖误射过来的沙粒,语气平缓地反问道:“他师尊知道自己手中有一份弟子的婚约,但并不直接告诉小道士,而是选择带着婚约关进石室,并且叮嘱小道士不到十年不得打开石室,这一点很奇怪不是么?”
宋山崖眉头一皱,神情很是疑惑不解,“这有什么奇怪的,说不定是他师尊嫌弃弟子太小,等十年满了十八岁,再去考虑未婚妻的事情,不是更合适?”
陆临看了宋山崖一眼,顺着他的这句话说下去,“如果是嫌弟子年龄不够,那他完全可以把婚书放在另一个地方,设置十年期限,小道士那憨厚的性格肯定也会遵守,为何偏要放在石室?”
“你别忘了,打开石室的前提条件除了十年,还有一个是旧友来访,只要十年内有任何一个清理者过来,都可以打开石室。”
宋山崖愣住了。
他双手按住铁锹锈的握柄,语气有些犹豫,“你的意思是……这个婚约不单单只是留给小道士的,也是留给我们的?”
“至少,他希望我们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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