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他们路过了好几个和先前待的地方类似的“地下房间”,每个房间内都有帮众在围着篝火喝酒。
这些帮众无不用新奇的目光打量夏尔。
但是,当安托万向他们打招呼的时候,他们却没有一个人回应。
这一点马上引起了夏尔的注意。
“他们为什么都不说话?”夏尔委婉问道。
“不知道。”安托万摊了摊手,“可能今天大家的心情不好。”
“昨天他们都还很热情呢。”他又轻声嘟囔道。
夏尔隐隐感觉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也是第一次,他看着面前那个带路的背影,居然产生了一丝落寞的感觉。
不知为何,他居然在可怜安托万。
在有烛台照明的通道内走了一段路之后,安托万突然拐进了一条黑暗的岔道。
每走一段距离,他都会停下来,用油灯点亮墙边的蜡烛。油灯昏暗,但他的距离把握得极好,每次都在烛台前停步。证明他对这条路非常熟稔。
夏尔跟在他背后,走走停停。
“头儿应该还在休息。”安托万说道。
“那我们还要去打扰他吗?”
这副庄重的场面搞得夏尔说话都开始轻声细语起来。
“没关系。”安托万说,“头儿是一边等你,一边休息的。”
“他知道我要去见他?”
“当然……头儿无所不知。”
夏尔越来越好奇这位神秘的“鼠王”了。
终于,安托万在通道尽头停下,面前是一扇木门。
这里是下水道唯一干燥的区域。木门上都是灰尘,夏尔甚至产生了疑问:这门是不是很多年没打开过了?
安托万轻轻扣门。
“请进吧。”
门内传出一个老人的声音。
鼠王居然是个老人?
这一点,与夏尔想象之中至多四五十岁的中年硬汉形象恰恰相反。
其实并不稀奇。在这个世界,战斗力可不是用肌肉和年龄衡量的。唯有神力的强度,才能代表拳头的大小。
安托万推开木门,随后为夏尔让开道路。
夏尔深吸一口气,走进房间。木门在身后关闭。
夏尔一眼就看见了“鼠王”的身影。
他正背对自己,靠着一只皮椅,身后则是一张宽大的办公桌。
借着灯光,夏尔用目光扫视四周。
房间的风格像极了他原世界的欧洲贵族书房。四周全是书架,只有一面墙上挂满了各种画作。
房间内的其它陈设也都极尽奢贵,夏尔向前走了一小步,才注意到脚下铺着真丝地毯,上面绣着古典主义风格的图案。
要是把这个房间加上窗户,搬进十八世纪的法国,也丝毫没有违和感。
椅子腿毫不留情地划过昂贵的地毯,鼠王转过身来,面朝夏尔。
这是个衣着考究的老人,苍老的脸上也充满了年轻人的挺拔英气。
和外面那些下水道里的帮众相比,简直像是来自两个世界。
“安托万!”鼠王看着夏尔,嘴上却在叫安托万的名字。
“‘老实人’安托万!”
书架转动,一道暗门背后走出一个身影,正是安托万。
夏尔有些诧异,他怎么突然就到房间内部去了?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的新兄弟,夏尔·克莱蒙先生。”鼠王的脸上露出不可捉摸的笑容。
“很高兴见到您,克莱蒙先生。”
安托万向他微笑道。
“鄙人名叫‘老实人’安托万,‘老实人’是我的称号。鼠疫帮人人有称号。”
夏尔呆立在原地,没有去接对方伸出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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