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这里经常有官绅前来吗?”王大人笑着问。
知县脸色微微发绿,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朝着老鸨暗暗摇头。
“哪有,哪有!您说笑了,当官的怎么会到我们这里来。咱们大宋有制度,官员宿妓,那可是要挨板子的。我们知县大老爷为官清正,一次都没来过。就算是新来了姑娘,他都不来……”
“哈哈哈……”王大人笑了笑,猥琐的表情之中多了几分正气:“那便好。只是,为什么你口口声声都是大人?”
老鸨被王大人看的一阵发毛,又瞄了瞄后面的知县,大有求援之意。
知县表示他不认识老鸨。
“大人您误会了,我们这里来了客人,都叫大人。”
“是吗?这是什么规矩?”王大人被说的有些好奇。
“是啊是啊……”老鸨的一张破嘴,编起谎话从来不用打草稿:“其一,未成年的客人我们不接。喊声大人,怕哪家的纨绔子弟又来胡闹。其二,大谁不喜欢,客人听着总归心里舒服一些。这还用我这老婆子多说么……”老鸨一阵挤眉弄眼。
王大人脸上还是笑着,可正在释放出的正气颇有一些逼人:“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我还真称得上大人,不过我却觉得,这做人有时不在大,而在钢。大在表面,而钢在内里。大小都只在一时,软硬关乎一世,所以日久见人心。”
说完王大人看了知县一眼,吓得知县连声附和:“嗯嗯,贱人心,贱人心。”又狠狠一瞪老鸨:“还不快去让贱人准备好,我们东家想要日久贱人心,还不去安排!”
老鸨一脸媚态听了王大人一番高论,贱兮兮的竖起拇指:“大人说的对极了,要说造人,那还得是钢。”
王大人站在原地,表情一凝:老子说的做人,不是造人。
事实上王大人被派了这次的差事,他的长相是重要的原因。
明明内里是一个刚直不弯的硬汉,偏偏长了一张猥琐的脸。
但是圣上很赏识他的颜值。
他认为这样的容貌更容易在那些行径龌龊的官员面前构成假象,迷惑他们。
清河县的官声不好,已被御史在御前奏了一本。这次来,王大人一是要看看清河知县到底烂到了什么程度,回奏圣上。
二便是听说清河县出了一个谨守妇德武艺高强,思路和格局完全与市井妇女不同的奇女子。
朝廷有意嘉奖,但为了不生偏颇,让他一并查探清楚。
所以他打算按图索骥,从栖凤楼入手,看看年卡之事的真伪。
如果栖凤楼里的姑娘相貌平平,甚至形容丑陋,那么即便潘金莲真的给自己三寸钉的丈夫办了年卡,那也只是徒有虚名,甚至有坑害之嫌。
当然这样的结局更符合常理,那潘金莲也就没有什么值得夸赞之处了。
自己对朝廷一片赤诚,日月可鉴,一定要查清来龙去脉,据实回奏,方可不负圣恩。
要办好这件差事,王大人认为首先要看看栖凤楼里姑娘们的质量。
单从栖凤楼的装饰来看,确实不像个妓院,倒像个书院。
京里妓院少的可怜,不过书院倒是很多。好多书院就是这个装修风格,让王大人心里一阵错愕,好像顿悟了许多事。
圣上经常微服私访,最常说的便是去书院。
他老人家说可以发现散遗在民间的才学之士,毕竟书院关乎国家的未来。
“我是不是被骗了……”王大人有点吃不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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