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爽快,我也不瞒你。这孩子,也并非知县亲生。不过,知道的人,除了我,都已经开不了口了……”
一道凶戾的贼光从李班头眼里射出,满满的都是威胁。
周明远立刻警惕起来:那你告诉我这些算几个意思?
“夫人莫慌。我李班头这么多年跟在知县身边,虽然已经近墨者黑,但扪心自问,伤天害理的事情从来……基本没做过。我自认尚且……还算对得住良心。”
“那班头打算怎么做?”
“眼下,唯有一计可以脱困,但不知夫人是否做的到。”
“班头有话明说。”一咬牙,周明远脑袋里灌满了被知县大老爷强行洞房的画面:一个屋里黑团团,高高哩,压压哩。两个魂喘着粗气,烟尘四起……
到时候老娘带上洞房两件套,一把剪刀,一包盐。让你知道什么叫生命中难以承受之咸。
“夫人可说,这孩子是你从临县人牙子那里买来的,因为你与武大郎没有子嗣。届时我也会从旁帮助,证明此事。”
周明远回过神来,目光如炬,连连点头。
证明武大郎不行,这个没问题。我说他不行,他就不行,行也给他整不行!
又看了一眼正在拿着小勺子给孩子喂奶的武大郎,周明远眼神如刀。
剪刀的刀。
“临县一个人牙子姓周,是我一个好友,如果当堂指认,看我眼色行事即可。”
周明远眉心一紧:你踏马一个捕头,跟卖孩子的是朋友。不过随即点了点头:“班头费心,我们夫妻听凭班头安排。”
毕竟,这年月活不下去的人家为了让孩子活下去,贩卖人口的事情并不罕见。
不理解的是明知道养不起孩子却偏偏又不能约束自己,简直禽兽。
“如果夫人能够咬死这件事,那知县大人对夫人的那点心思,也就无法得逞。毕竟公堂之上,他也不会把事做的太露骨。”
“班头所言有理。”周明远清楚,这样的主意,没有衙门里的人协助,就算是自己想出来的也绝不会成功。
哪有什么聪明人。
只要手里有权力,再蠢的主意都是好主意。
“感谢班头救命之恩,我夫妻二人铭记在心,若此次我们得以脱困,我愿意……”周明远言至于此,发现李班头突然表情一变。
那副义正辞严的态度,也就是个初级P图的手艺。李班头调整了一下坐姿,挺了挺胸膛一摆手:“夫人不必,我已有相悦之人,所以……”
“我的意思是,我愿意与班头结为兄弟!”
朝着武大郎拱了拱手,李班头觉得潘金莲这话应该是替武大郎说的。
可是看了一眼之后,他还是把双手平移向了潘金莲:“似乎兄妹更为妥当。”
“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周明远也一拱手:“好,我敬你是条汉子。”
“我敬夫人……”李班头瞳孔突然放大。
墙上那四个字进入了他的视线:我是男人。
一种奇怪的使命感竟油然而生。
“算了,办事要紧,先回衙门,耽误的久了,恐怕生变。”
“走!”一个字干净利落,周明远跟着李班头就要出门,又猛然回头:“抱上孩子!”
“娘子待我打包行李!”武大郎自己就像个孩子。
“武大郎我踏马是不是给你脸了!”
把头回正,周明远恨得牙根痒痒,又向着李班头一抱拳:“见笑。”
说完之后,一步跨出门去,只甩出了一句话在武大郎耳畔振聋发聩:“啥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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