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秦淇莜没有吃过晚饭后就躺床上睡去,最近太忙,即使她没有干重活,但也费脑筋,肚子又越来越重,奢睡明显,所以冷落了秦怀玉。
秦怀玉天擦黑才到家,春天白天时间还是不算很长,杨秀才经常教着教着就忘记了时间。有时候天快黑了,自己看书模糊了才记起要给孩子们放学了。
换现在,杨秀才就是拖堂大王!
但家长们超级喜欢这一套,即使等半天,打着火把接娃回家也乐意。
秦怀玉回到家中,把背篮往桌上一放,就开始扫描桌上有没有吃的,家中工人都吃过饭回去了,秦淇莜也没有等他吃饭,不过今天坐在桌子边等他。
“娘亲!”秦怀玉嗲着嘴甜甜地喊道。
秦淇莜一抖擞,这孩子没有发烧吧,这次还是第一次嗲着嘴喊娘亲。
她看着一脸讨好的秦怀玉,和颜悦色地问道,“今天在学堂怎么样啊?玩的开心吗?学习怎么样?有没有和蒋有信打架啊?”
秦怀玉笑眯眯的脸一窒,玩?打架?娘亲的重点是不是偏了?
看着这孩子的表情,秦淇莜以为他打架没有打赢,脸上挂不住,“打输了也没有关系,多吃点饭,下次打赢他!他打伤了你我找他父母要医药费,你打伤了他,我掏医药费给他!”
秦怀玉脸上笑容完全消失,换成了惊讶,心里暗道,娘是不是又疯了?谁家孩子回来不都是问,你今天有没有听夫子的话啊,学了多少吗?
他的娘亲咋这么新奇?玩得开心?打架打不赢没有关系,赔医药费?这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了。
看着自家大头儿子,秦淇莜语重心长地说道:“还有,打架打不过,可以叫帮手,一个打不过就两个上,两个不行就三个!”
她绝对不能让校园凌霸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这会影响儿子的身心健康的,当然儿子也不能变成凌霸者,“以后在外面不能主动打人,如果有人欺负你打你,你都要打回去,你让一次,对方就会得寸进尺一次!你越软弱他们就会越欺负你!”
“碰到比你大很多的,你要学会忍让,尽快逃跑,找到依靠,事后再找补回去,你可以叫我帮你,也可以叫南叔帮你,我们是你坚固的后盾!明白吗?”
秦怀玉惊讶地张着嘴点头,这是他的母亲吗?其他人都说不要打架啊,连夫子都再三强调不要打架,怎么她第一顿学堂教育就是怎么打架啊?
为了以后儿子不被人欺负,强身健体是第一要务,这孩子在村里吃太多熊孩子的苦了,以往秦淇莜疯癫,小家伙可没少被欺负的。
她眼前晃动着秦南的样子,大侠啊,有大侠不利用,太浪费了!
“在学校有没有不开心的事?”看着呆萌的大头儿子,秦淇莜关切的问道。
秦怀玉红着脸摸摸头,“他们笑我的头像狗啃的一样”…
秦淇莜看着他的梯田头,不会吧,最近都长长一些了,比以前好看多了啊,那群孩子太没有眼光了,头发短多好洗啊!
她伸手摸了摸已经水润很多的头发,不再像以前那般扎手,“等长长一点,我再帮你修修!”
这话把秦怀玉吓一跳,“不了不了,母亲您日理万机的,我还是去镇上找剪发的修修!”
“日理万机,不错,学到成语了,好样的,学到多少了,秀出来给我看看!”
秦怀玉见母亲高兴,忍着腹中空空,从背篮里拿出木板毛笔,从旁边的茶杯里沾了水,就开始写起来。
用木板和毛笔是秦淇莜想出来的主意,纸张太贵,墨也是死贵,反正是小孩写字,用木板写,写过后很快就干了,又可以继续写,还可以两面写,因为她的创新抠门,学堂里好几个家贫的学子都学秦怀玉的,也导致秦怀玉才去学堂几天,就有小弟了。
自然这种穷酸的表现也被几个有钱的学子嗤之以鼻。
看着大头儿子认真得书写,一旁秦央端过来饭菜都没有抬头,秦淇莜满意的点点头。
木板上写了一板的繁体字,虽然扭扭曲曲的,大小不一,秦淇莜很欣慰,这孩子是个读书的料啊。
秦怀玉还想翻过木板写另外一面,秦淇莜制止了他,“写得不错,先吃饭吧,今天午间在学堂里吃的是什么?吃饱了吗?喜欢吃吗?”
秦怀玉听到表扬,满心欢喜,母亲冷落了自己,他憋着一股气,一定要多学习,多努力,让母亲看到自己的改变,上一辈子大字不认一个,这次有机会,一定尽全力,没有文化,在外面很吃亏。
“今天学堂里吃的是酸菜黍米粥,没有家里的好吃!”他如实回答。
两百文钱,现在粗粮黑麦都七文了,白米二十一斤,黍米都十几一斤,学堂给粥吃也正常,只是孩子还在长身体,就自家这个长期营养不良的豆芽菜,不能再继续吃这么差了。
别头发才长得顺溜一点,又刺毛回去。
看着秦怀玉狼吞虎咽的样子,秦淇莜揉揉脑袋,明天给杨秀才送一袋粗粮过去吧,反正自己买的粗粮多,自己是超级不爱吃。
秦怀玉吃饱后,用布巾擦了嘴巴,一脸热切地看着母亲,“娘亲,你好久没有给我讲故事了,可以再给我讲故事吗?”
他用袖子撸嘴的坏习惯已经改了过来,也不会用袖子擦鼻涕了。
难怪母亲喜欢买布巾,一买就一大把,洗脸的是一块大的,洗澡的更大,还有擦手的,擦嘴巴的,擦屁股的,还每人都分开用,他都拥有自己单独的一堆布巾,唯一麻烦的就是擦屁股的,每次用了后要冲洗,茅房里放了一桶水,一个勺子,就是拿来冲布巾。
“故事晚一点吧,我教你一点别的!”秦淇莜内心暗笑,我得先给你洗洗脑先!
“今天就教你弟子规吧!”
“弟子规?”
“嗯,你听好了哦!”
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次谨信。泛爱众,而亲仁。
……
郎朗的声音从秦淇莜口中吐出,秦怀玉越听越感动,很多人生至理名言啊,浅显易懂,教人向善,教化启蒙良文。
怕秦怀玉记不住,秦淇莜念过一遍后,拿出笔墨,笔不是毛笔,是炭笔,两块木头夹住一块坚硬度高的木炭,木炭头削尖,可以写字比较小,纸张上面可以多写几个字。
不怪秦淇莜抠,她的银子已经花得所剩不多,买山买地,卖家具,还有请工人,等等,都是大把的钱花了出去,要省着点用,纸张墨水这种昂贵的非生活必需品,能将就就将就。
原本有一套笔墨纸砚的,拿去讨好杨秀才去了。
秦南忙碌了一天,正陪着齐文芳收拾院子,听得主屋来传来的朗诵声,听那些诗词,惊讶地看向齐文芳,小声说道,“夫人嫁入府中也有四五年了,怎么没听她说过她丢失过亲人?”
两人深深地怀疑秦淇莜和自己的夫人就是走失多年的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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