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有信，你瞎叫什么呢？”秦怀玉板着脸说道。

“你娘是大疯子，你不就是小疯子吗？还有，我的名字也是你叫的？！你得喊我大哥！我是你大哥！兄长如父！”蒋有信大部分时间都在学堂里读书，虽然知道疯子被爷奶赶出去了，以后是两家人了，但具体的很多事情不知道，还以为秦淇莜是疯癫痴傻的，没有把她放在眼中。

“我们早就是两家人了，我姓秦，我叫秦怀玉！我娘没有疯，我看你才是疯狗，一张嘴就汪汪乱叫！”秦怀玉毫不客气地回嘴道。

“儿子，不错！这样的疯狗以后要远离，知道吗？万一被咬了就不好了！”秦淇莜已经很久没有喊秦怀玉儿子了，今日看儿子深得自己骂架真传，顿时自豪又高兴，张口就亲切地喊儿子了。

秦怀玉抬头看着笑嘻嘻的母亲，顿时心里就想喝了蜜糖一样，露出八颗牙的微笑，“母亲，以后我准备一根打狗棍，专门打疯狗！”

“这感情好，不过影响不好，在学校不能打人的知道吗？”她的言外之意就是不在学校打人就没有影响。

“疯子，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滚回去！！”蒋有信见两人不理自己自顾自的说，还说自己的疯狗，顿时气愤得脸都快曲扭了，被一个疯子这般无视就算了，还被自己曾经踩在脚底的小疯子讥讽，他都快爆发了，如果不是一旁这么多同学在，他肯定会好好修理小疯子。

他们这边的吵闹在蒋有信开口那一瞬间就吸引了所有学子的注意，大家都停下摇头晃脑地朗读，望向窗口处的母子俩。

“呵呵，我是疯子，你是什么?你是傻子吗？我们来这里自然是来上学的啊，啧啧，杨秀才这么好的夫子，竟然还纠正不了你这棵歪苗啊。啧啧，我看你还是归家去吧，你和你三十多岁还是童生的父亲一样，读书读狗肚子里去了，不要读了，浪费钱粮，你阿奶都病得躺床上没钱吃药呢！”秦淇莜对蒋大青家有着深深的怨念，既然你小子找骂，那就给你来一记猛药。

“疯子你住口！我不许你说我父亲！你凭什么说我父亲坏话？！”蒋有信毕竟还是孩童，哪能这般被刺挠，顿时恼羞成怒，咆哮着喊道。

一两句话就被刺激成这样，这一家子太容易被点着了，秦淇莜鄙夷地心想。

“你父亲怂恿无赖进孤儿寡母的家里，想要图人家钱财和人，还想得手后杀人灭口平分家财，啧啧，这样的毒计也只有读过书的人才能想得出来啊，所以啊，你别读书了，别也变成你爹那么一肚子坏水的人啊~”秦淇莜笑着说道，怼人啊，她喜欢啊，最近都喜欢上怼人怼的对方呼吸困难的那种感觉，小样，黄毛都还没有脱呢，跟我对上，有你苦头吃。

不少学子开始对蒋有信侧目，惊疑对方家长怎么会干那么坏的事，特别是十几岁的已经懂点事的，更加鄙夷，小点的孩子明白杀人灭口是怎么回事。

蒋有信看着同窗投来的目光，顿时暴怒了，“你血口喷人！我要告官，我要叫县官把你抓起来关牢房里！”

“啧啧，”秦淇莜只恨手头没有瓜子了，她也喜欢上啧啧这两个口头禅，感觉很爽口，特别是吃瓜子的时候，咔嚓，呸，更加有感觉，上次可是把蒋刘氏给气晕了，那个feel倍儿爽！不过现在先怼人先，“呵呵，全村的人都知道呢，你家里对你保护的也太好了，如果真要报官，你以后更加不用读书了，白读，报官后你爹有杀人嫌疑，得坐牢的，唆使他人犯罪，事后有杀人灭口嫌疑，村里都开了祠堂了，你不知道吗？蒋有金死了，被推进河里淹死的！你得感激我大度，我没有报官，要不然你爹现在就在牢房里呆着呢！即使没有抓到杀人证据，但是唆使他人犯罪，预谋杀人那就是重罪！”

蒋有信气得踩在凳子上，挥舞着双手喊道，“你胡说，你血口喷人，我要打死你！！”

秦淇莜伸手按住他的头，看着对方气愤对着自己挥舞着王八拳，只可惜他手脚不够长，只能对着空气挥舞，因为打不到人，对方更加气愤得哇哇哭着眼泪鼻涕都出来的。

杨秀才刚刚处理好父亲的事情，是老人生病了一段时间，吃得太清淡，终于能吃到肉了，吃急了，给噎到了，也幸好一旁的大孙子看出情况，帮助老人吐出食物，才免了变故。

杨秀才训斥了一通粗心的妻子，想到学堂还有新学生，便匆匆过来。

当他踏进学院门槛，他不可思议地看着秦淇莜伸着手抓着他学子的头，而他的学子蒋有信哇哇大哭着挥舞着双臂，嘴中还吐着脏言。

“怎么回事？！”杨秀才连忙说道。

“夫子，这个蒋有信对我和母亲污言秽语，喊我小疯子，喊我母亲大疯子，我母亲跟他理论了两句，他就要打人了！他也太自不量力了！”秦怀玉连忙先打报告说道。

见先生来了，蒋有信停止挥舞王八空气拳，停下来委屈地嚎啕大哭。

秦淇莜见对方停止了王八拳，便也松了手，拍了拍自己手掌，欺负小孩子太容易了！

“我没有打他，就是制止他继续犯错！”秦淇莜对杨秀才说道，“我们大人不计小孩子的过错，不过这孩子歪的厉害，太没有礼貌了，我再怎么说也当过他几年的亲婶娘，他开口闭口疯子，滚回去的呵斥，可见是个目无尊长的，先生可是要好好教导啊，我们不能只教文学，更要教导品德，将来哪一天他们出息了做的大官，这般目无尊长，是非不分，嚣张叫嚣，定会为害一方百姓啊！”

秦淇莜越说越表情痛惜，好像杨秀才的学子已经为官一方，祸害一方一般。

杨秀才看着其他学子看蒋有信的表情便知道他们二人所说不假，顿时觉得蒋有信丢自己的脸了，自己的学生在学堂里这般无状，还被一妇女的家长这般说。

他脸色顿时有点挂不住，“我的学子都是品学都在教的，有些孩子接收得慢，我以后会多留意，今日抱歉了！”

接着对蒋有信呵斥道，“蒋有信！弟子规抄写二十遍！孝悌学二十遍！回去给我好好反省今日之过！明日写检讨过来！”

一听说要写检讨，还要抄写那么多的书，顿时蒋有信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恨死这一对母子了，他不敢对先生有怨怼，只敢把愤怒迁怒到疯子母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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