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一边说,一边拿出一块手帕递给了林棠。
“哎?”林棠满脸疑惑地接过。
“你手腕,什么时候伤的?”陆辰问。
林棠看向自己的手腕,发现不知合适划了一道细小的伤,血珠虽然细细密密,但并不多。
“多谢大人……只是,”林棠看着熨烫熨帖的洁白帕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帕还给陆辰,“大人,不碍事的,自己就好了,别污了你的帕子。”
“东西就是给人用的。”陆辰摆了摆手,不等林棠再说,他倒是先开了口。
“如今那些商户倒打一耙也属实意外,不过也不是坏事,毕竟是污蔑,只要你还击得当,自证清白,后面便是你的天地了。”
“大人……”林棠将手帕按在自己的伤口上,那小小的血珠瞬间在皎白的帕子上绽开,顺着纹路丝丝缕缕,“我定的这个米价,您从前知道吗?”
“知道,本官还不至于属下在做什么,本官还耳聋眼瞎吧?从一开始本官就知晓。”
“那您……没有担心过吗?这是些不敢留下账面的账,收益多少只有我清楚,账款的去向也不能明说,只有我知道。”
陆辰抬眼看去,见林棠正死死按着手帕,手上的力气显然是过于用力了。
这些天她又何止听过一点流言蜚语呢?锦荣的压力全都给到了她,而旁人私底下的话,又会有多难听呢?
陆辰心中一沉,她想要的正名要等到这件事情全部成了,才能大白。
也就是如今忽然生出的意外,不止是表面的波折,若是处置不好,更是对林棠这些天所做努力的全然否决。
“怎么开始纠结于细节了?林棠,这可不像你。”陆辰声音柔和得像是天空久久不肯散去的云朵。
“我……我怕是要让大人您失望了……”林棠心里一阵阵发酸,只能在手上用力,手里的帕子死死按在伤口上。
“外面传言都是锦江米粮店卖霉米,可你卖的可有一袋霉米?”
“自然没有!都是好米!”
“怎么知道是好米?”陆辰问。
“我……一闻便知!一尝便知!”林棠不服地说道。
“对啊。”陆辰伸手,握住林棠手腕上帕子的一角,微微一抬,“别对着自己的伤口使劲,擦干净了,就敞开晾着,才会好,越是包裹,它越会不尽人意。”
“大人您的意思是……”林棠迟疑。
“去吧。你的路子是对的,大不了我这个神秘商人再交易一些米给你,放手去做。”
马车绕了一个圈子,又回到了起点,锦江米粮店门口,一个略瘦高的女子从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上下来。
陆辰微微掀起马车的帘子,微风吹进来,带着略微的潮气。
他看着她快步进门,挥动手叫着人的样子,似乎是又有了鲜活的气息。
“大人,您怎么不让属下提及林老爷子病情的事情啊?”景历不解地问道,他方才几次想提醒陆辰,但都被陆辰眼神制止了。
“这个事情且放一放,就说药是医师抓了按时送过去,钱从她月银里扣,至于抓的什么药,不要告诉她。”
直到林棠的身影进了房门不见,陆辰这才放下了帘子。
“是,大人,这林老爷子也是受苦了,吃那些不对症的名贵药材,把自己的病拖了这么久不好,以前给他问诊的郎中也真是坑人啊。”
“寻常百姓又哪里知道阴虚的人吃那些大补的药材不但不会好,反而会被反噬气血亏败。”陆辰点头。
“那郎中竟然为了赚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可怜林姑娘也被拖累着,以为自家爹爹的病症是个用钱的无底洞,被箍到现在,连自由都没有。
如今便好了,林姑娘手头也就宽裕了。”景历跟着连连感慨。
“此事先压住不说,”陆辰微微抬眸,“在她爹爹的事情上,她应该见多了一次次希望化为泡影的事情,何况医师也不是万全把握。”
“是,大人。”
“那件事呢?查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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