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林棠迅速扫了一眼陆辰,对方却并没有看自己,而是一脸平常的坐着,听自己开口这才抬眼。
“大人,我刚才去了马厩,所以身上沾了味道。”
“林姑娘,没有的事。”女子开口。
“您……您认识我?”林棠脸更红了,平常天不怕地不怕的,这时竟有些拘谨。
“方才陆大人提到了您,想必您就是那位客栈管事、衙门账房女先生的林姑娘了。”
林棠见对方起身向自己欠身,更是有些慌的学着对方行礼的样子,给对方回了个礼。
可脑子里却是乱的,陆辰刚才和她提起了自己?说了什么?为什么要在两人相看的时候提自己?
林棠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做什么,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身上的马粪味儿似乎是更加浓郁了,尴尬得头皮发麻。
“好端端地去马厩做什么?那些力气活交给伙计做就是了。”陆辰开口,打破了安静。
“我就是路过,正好看见马厩的伙计在换料,他们想给马换顶好的细料,我看那马的马粪是干裂的,想必平常是吃干草料的,突然换成细料怕那马受不了,会拉软的马粪,甚至会胀气放……”
“咳咳……”
女子身后的婢女掩着鼻子咳嗽了两声,林棠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这些实在是不能登大雅之堂。
被咳嗽声打断后,林棠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一时间不知道该再说什么了。
偷偷看看陆辰对面坐的女子,身量纤纤的样子,惹人怜爱,这种达官显贵家的女儿都是读书的,真是腹有诗书气自华,而自己,很多词都说错用错。
这是没法比的,她们可以上私塾,家中也可以开设学堂,而自己仅有的老师,不过是小时候的一个哥哥,以及他留给自己的一本识字书罢了。
小时候也曾有人夸过自己学得快,可家中遭变故后,她最后能做的,不过是把那本不大的识字书再翻一遍、再翻一遍、再翻一遍罢了。
“马匹最忌讳突然换草料,特别是由粗换细,你有心了。”陆辰忽然开口说,林棠转头看去,见他也正看向自己,她心中原本堵着的那块石头忽然就落了地。
“是啊林姑娘,那匹马可要感激你呢,要不是你,这马怕是要病一阵子了,”陆辰对面的姑娘也跟着附和道,“陆大人,您可要好好嘉奖林姑娘,是吧?”
甜美的声音像是细软软的糖,让人听了身上都轻松了一般。
“那是自然。”陆辰朝着柳夕月点了点头。
即使隔着面纱,林棠也能感受到她隐隐约约的笑意,陆辰更是冲她弯了嘴角。
原来陆大人的笑也这样温暖,林棠心里想着,抓着茶托的手莫名紧了紧。
“陆大人,实在是抱歉,路上马车出了意外,耽搁了时间,让您久等了。”
两人被景历引着进入房间,领头的男人年纪约莫四五十的样子,一进来就朝着年轻的陆辰频频行礼道歉,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的公子,满脸的不乐意溢于言表。
“无妨,房大人您请,景历,看茶。”陆辰道。
原本坐在陆辰对面的女子也起身,得体行礼后施施然站在陆辰身后。
林棠见景历上前倒茶,便赶紧拿着茶托悄无声息离开了房间。
来的人应该是那女子家中的族人吧……林棠心里想着,原来已经到这一步了,那离着定亲就是一步之遥了。
也是,陆大人不过是因为读书科考耽误了这些年,否则这个年岁都应该有娃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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