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声陆公子,景历在这女子面前提及陆辰不说大人,而说公子,显然这女子和陆辰是私下的不同关系。
平常自己总是一声声“陆大人”,几乎忘了他也是位年轻未婚的陆家公子。
“林姑娘,你说这真是议亲的两边相看?她去见陆大人,那岂不是……和陆大人相看?!陆大人要议亲了?!
那可真是郎才女貌啊!方才风一吹,我看见了半张脸,当真是天仙啊!那皮肤跟雪一样白,和咱们陆大人真是般配极了……”
“背后这样嚼舌头,信不信给你把嘴缝上?!”林棠打断了伙计的话,狠狠瞪了那伙计一眼,“咱们客栈的规矩是怎么定的?你好大的胆子啊!嗯?!”
那伙计被林棠说得瞬间没了声音,死死闭着嘴就要走,被林棠一把拉住。
“我告诉你啊,你要是敢把这个事情传出去,我就把你抓衙门关起来,让你吃牢饭,听见没有?!”林棠恶狠狠地说道。
“哎哟……林姑娘饶命……是我啊,我这就和您开开玩笑,和旁人我半个字也不敢说啊。”那伙计苦笑不得的求着饶。
林棠定睛一看,这才回过神来。
这伙计是陆辰安排的衙门的人,专门接待与陆大人相关的事情,是陆大人十分信得过的人,平常偶尔开开玩笑,但是个十分知轻重的人。
“那……那也不能这样乱说……”林棠强说,“这事情与旁的不同,事关陆大人的……陆大人的清誉。”
“咱们陆大人早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只是为考取功名而耽搁了,做了知府大人之后公务繁忙,便又耽误了。如今不过是议亲,这再正常不过了,传出去还是一段佳话呢……”
“快忙你的去吧!楼上还等着茶水呢!”林棠打断道。
“这种私密的事情,有景历就足够……”伙计说着一回身,看着林棠凶巴巴的样子,立马乖乖闭嘴,拿起旁边的茶托上楼去了。
林棠喘了一口气,可还是觉得莫名透不过气,她有些心烦意乱地拿出和淮南制衣厂签好的契券,根本看不进去,便草草一看又塞回到了口袋里。
起身,她想到后院走走,看见方才那女子乘坐的马车正在安置,便无聊地跟着,进了马棚。
“哎哎哎!这草料不成!”
“怎么不行?都一样的,别人能行,就它不行?”抱料的男人很是不满的吆喝。
“你懂什么,这马不一样!”
“这你就是外行了,”抱草料的男人胸有成竹,“这马的品种我太懂了,不是多么名贵的马,吃咱们这个草料绰绰有余。”
“你才外行呢,你别管品种,这马有不能光看品种,你知道它是谁家的马吗?你知道这马车上坐的是谁吗你?就瞎喂!这可是巡抚大人身边的文书,家里的马!”
“胡说!巡抚一行人早就走了!”男人依旧不服。
“你懂个屁,巡抚的文书走了,但文书的女儿可是咱们淮州的,刚坐着这马车来咱们客栈,还不赶紧把最好的草料拿了给它喂上?!”
“哎哟!”男人立马转身把手里的草料往旁边棚子里一扔,“多谢啊兄弟,我这就去把最好的草料给它换上。”
另一边的林棠微微眯了眯眼睛,怪不得这女子举止非凡,原来是巡抚身边文书的女儿,那必须要……
“等等!别喂好草料!”林棠扯着嗓子喊道,“对对对,就是它!别急着给它喂好草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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