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霄玉起床,就去楼上看筱烟,才刚想起她去了妹妹屋里,就擦脸扑粉了半日,来到隔院里找彩云。谁知这两个还没睡醒,就径自去了里间。
打开房门,见筱烟搂着妹妹,筱云枕着姐姐,睡得正香。坐过去细瞧,只见两人脸上皆有泪痕,心中好似一片冰山撞上火海,渐渐地化了,目不束泪,注视着筱烟啜泣了起来,抽抽啼啼地就把筱烟吵醒了。
她见妈妈坐在身边哭泣,也不动作,默默地装睡,心里也如刀绞石锥一般,思量着:“妈妈啊妈妈,你何时能做一会我的妈妈,只这一会,我也受用了。”
这时,外头听见有人喊门,东院里的佣人说:“谷太太,有人找。”
霄玉忙抹泪起身出去,到了院门说:“小声点,都睡觉呢!”
佣婆子说:“外头有人找你。”
霄玉说:“知道了,忙你的去吧,对了,今儿给两个老的洗洗澡,换身衣裳,天热,别热坏了。”
佣婆子答应着朝后院去了,霄玉整理下衣服,上前开门,迎面只见一张老脸。
那婆子满面褶皱挤出一张笑脸来说道:“谷嫂子,早啊,这一大早打扰你了,咱庄里啊”
霄玉听说忙拉她进来,关上铁门,说道:“老奶奶,你辛苦了,你是哪个庄的?谁托你来的?”
老婆子答道:“俺是那西边邵庄的,昨儿晚上聚完会,几个年轻的跑来问我庄里有没有货给他们吸,我一听说什么货,他们说是一种粉儿,我寻思着嫂子这倒是卖过什么粉的,不知道可是同一种,今儿就来问问。”
霄玉明白了意思,拉她到堂屋站住,自己转到左间,悄摸地拿了一包不知道什么东西,用报纸裹着。
邵婆子一见她出来,又堆出笑脸来:“哎哟,谢谢嫂子哎!这是他们凑的钱,你点点”说着打开一个黑塑料袋。
霄玉忙按住说:“不用点,远近咱们都是亲戚,你帮衬着我,我帮衬着你,日子自然越过越红火,以后邵庄再有叫他们只从你那入手,却不要提我,这样你也多了一条财路。”
邵婆子悄摸地打开报纸瞅了一眼,只见一包包正正方方小塑料袋,里面鼓囊着塞着白色粉状物,边上还露出不少百元大钞。只乐的心花怒放,满口答应道谢,霄玉一路送她出去走远不提。
霄玉送走邵婆子,只连跳带跃地关上大门,回屋就要点钱,看见谷坡醒了,没好气地说:“酒醒了,也该看看你的宝贝去了。”
谷坡也不理她,穿过堂屋转弯进入一个过道,往里走进只见一扇红漆小木门,两边杂草丛生。推门进屋,径自取出一盏油灯,点上火,抬起地上一块木板就往里走。顺着青苔板向下,往里约莫走了二十多阶,总看见一个小门,里面烛火未熄,还有余光。
谷坡取出钥匙打开门,迎面一壁耀眼争光的古董,文画。左起架子上摆着麒麟踏云,飞马傲视,青瓷釉瓶等等,其精美古怪雕刻,奇诡手法工艺,见者都猛呼一绝,其中些许个还沾着新泥。
当中挂着一幅金凤展翅,鹏云万里的帛画,究竟不知出自谁的手笔,左下画着一个仰视天空的老人,再左下小小一角则有一个淡红的印影,细看才知那是一个红色的染印,并不是画家的名章。
右起则是零零散散的未开发的竹简,地上堆着大大小小的木箱,混着稀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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