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臣当誓死追随监国,绝无二心。”
朱宸濠话音刚落,那个镇守太监王宏便屈身下拜,开始表起决心来。
有了王宏起头,跟着便有不少官员紧随其后,相继向宁王下拜。
“王公公。”
瞧了瞧下拜的这些人,朱宸濠对王宏道:“
昨日在船上时,孤所说的某些话,不过戏言尔。
监国之称,日后切不可再言。”
戏言?
朱宸濠这话听得下方众人一阵无语。
杀了许逵,又囚禁了一省大部分官员,你现在却站出来告诉大家,当时只不过说了一句戏言罢了?
“呵呵,孤知道你等在想些什么,
可现在,只能是孤说什么,你们也跟着说什么。”
朱宸濠冲着这帮人冷冷笑了笑,然后瞟了眼一旁的刘泉,“
把你身上那东西念给他们听听。”
刘泉会意,忙掏出新檄文高声诵读起来。
听完这篇东西,那帮早就见识过原主真面目的官员们,神情也是各不相同。
既有对此嗤之以鼻的,也有眼前一亮的。
虽然只是一篇文章,可精明之人却能从中嗅出不一样的味道来。
刚刚已经拜服的王宏等人,在听过檄文后,也立即抓住了其中所要表达的核心,对着宁王就是一番吹捧。
不过仍有一部分人不为所动,杵在那儿继续装傻充愣。
“哼!”
朱宸濠见状冷哼了一声,那些仍在惺惺作态之人让他感到一阵恶心,于是以一种轻蔑的语气说道:“
尔等既不能于事发时像孙燧、许逵那样拼死相抗;
也不能于事后学马思聪、黄宏般绝食求死全节。
一帮贪生怕死之辈,现今又有何颜面在孤跟前装模作样?”
听完朱宸濠这番诛心之语,剩下的那些人尽皆脸色大变,甚至还有几个当场崩溃,瘫在地上痛哭流涕。
朱宸濠见这帮人丑态百出,当即厉声喝道:
“够了!”
对这帮人,朱宸濠没有半分的同情之心。
等殿内应声安静下来后,他才冷冷说道:“
你们这些人,在踏出牢门的那一刻,其实便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在某些人眼中,乱臣贼子之名早已跟你们绑定,就算你等现在去死也无法改变这点。”
朱宸濠此话,不但击溃了那帮忸怩作态者,亦使得先行下拜之人面红耳赤,无言以对。
“事已至此,你们若还想要流芳后世,就唯有助孤赢取天下。
只有那样,尔等才能以从龙之功一扫叛逆污名,继而光耀门楣,安享荣华富贵,蒙荫子孙后代。”
见状,朱宸濠抛出了最大的杀手锏。
朱宸濠自然不会用刘养正所写新檄文中的内容来向这帮官员标榜自己。
大家都不蠢,他又何必自讨没趣。
与其说些毫无意义的废话,还不如直接突出重点,也好让殿中众人明白,你等除了随我一条道走到黑之外,根本再无他途可选。
“我等愿追随大王,成就大业。”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那帮官员也清楚自己是真的没了退路。
于是,在左右布政使梁宸、胡濂,按察使杨璋等人表态后,其余诸人亦纷纷跟进。
“如此甚好,那就让我们协力同心,清平宇内,共创伟业。”
虽说对这帮地方要员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期盼,可此时此地,就算是做戏,朱宸濠也得先把它做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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