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您已经一天没有用饭了。”
“滚出去!!”
“是。”
年轻靓丽的侍女垂垂欲泣,不知道为什么,主君从王宫里回来后就是这副样子。
难道是主君受到了王上责罚吗?
侍女小心的离开了房间,关好了房门。
过了没多久,屈家的家老推门走了进来。
“什么事?”屈宜臼的脸上余怒未消。
“主君,小人已经把东宅公请来了。”
屈宜臼整理了一下衣冠:“快请!”
是。”家老应命,急忙去了。
三闾大夫府的书房在前院第二进,在议事厅的跨院内,议事厅是屈宜臼处理政务的正厅,也是三闾大夫府的轴心。
议事厅向西有一个月门,进得月门是一座精致的小院,院内一片水池,绿树亭台,分外幽静。
过了水池,有一排六开间的砖石大屋,这便是三闾大夫府的书房。
三闾大夫是楚国特有的官职,是掌楚国王族三姓,昭、屈、景的宗族事务之官,位同上大夫。
东宅公急匆匆的走进了大夫府的书房中,看到了满地的竹简,侍女们正蹲在地上整理,不由得眉头一皱。
“屈大夫,发生了什么事,竟让你如此恼怒?”
屈宜臼挥挥手,侍女们退了下去。
“屈宁,你也下去。”
“是。”屈家家老也退出了房间。
东宅公脸上疑惑之色更浓,屈宜臼连自己的心腹都赶了出去,看来事情不小。
屈宜臼看着东宅公,语调迟缓但却非常清晰地道:“公子,主辱臣死,今日王上蒙羞,我等死罪啊!”
东宅公想起了刚才在路上听到的传闻,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墨家的贼子如何侮辱王兄了?”
屈宜臼详细的把宫中发生的事情复述一变,东宅公的额头上青筋暴起,愤然离席。
“贼子好大的狗胆!决不能让他活着离开楚国,我这就带兵去把他宰了!”
“公子留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屈宜臼叫住了东宅公。
“他一个区区布衣贱民,都骑在我们大楚王族头上了,我咽不下这口气,我定要将他斩于剑下。”
屈宜臼拍了拍东宅公的肩膀。
“公子稍安勿躁,我们不光要保全王族的尊严,也要维护王上的脸面。
王上前脚刚刚发布罪己诏,后脚你就带兵去围剿那些墨家贼子,会被天下人耻笑的。”
东宅公气呼呼的坐了下来:“那你说怎么办?”
“我们不光不能在楚国境内杀他,反而要将他安全的送出楚国,等他出了国界后就与楚国无关了。”
屈宜臼的眼中闪烁着寒芒:“哼哼,那时候我们再派三族的死士围杀,定让他死无全尸。”
“妙妙妙!”东宅公击掌称赞:“大夫所言极是,到时候就算有人猜到是我们动的手,没有证据也无可奈何。”
屈宜臼开心地大笑:“正是如此,正是如此!”
东宅公拱了拱手:“那我就安排人去“保护”他们了,告辞。”
说完就转身大步离开。
屈宜臼阴沉沉的看着北方:“墨家的仁义,如何比得过我楚国王族的尊严。”
……
江寒牵着一匹乌黑色的骏马,踏着夕阳走在楚国的官道上。
这匹马是景舍相赠的,江寒并没有拒绝,楚国距离齐国千里迢迢,有一个代步的工具,总是好一些的。
对面有一个老翁,牵着马迎面走来,看了一眼辎车上的棺椁,脸上露出了笑意。
“老丈,你有事吗?”
见白发老翁呆呆的拦在辎车的前面,江寒开口询问道。
老翁掏出了一块令牌,交到了江寒的手中。
“老夫在魏国白氏商行留了万金,钜子慎用。”
还没等江寒拒绝,老翁就牵马向城中走去。
看着老翁的背影,江寒微微一笑,把令牌收了起来。
“钜子,他是何人?为什么要给我们这么多钱?”徐弱疑惑的问道。
“他是阳城君。”
江寒平静的望着走向了死路的老翁。
“先生的尸身已经被我们救出来了,他还去郢都干嘛,我去拦下他。”
徐弱拔腿就向阳城君追去。
“站住!随他去吧!”
“为何?”
“阳城君与先生是刎颈之交,一人求死,一人不能独活,这是两个人的大义。”
徐弱默然的点了点头,看着江寒认真的说道:“我与钜子也要做个刎颈之交。”
江寒目光闪动:“你我本来就是兄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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