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春芬“啪”的一声重重的放下筷子,眉毛一挑,嘴角一撇,“别说那些有的没的,现在还不到过年,怎么可能有人炼猪油,吃馍馍都堵不住你的嘴!”
老二媳妇咬紧嘴唇眼角朝下,还好上次她儿子能干偷偷赚了老大家十两银子,等会儿回屋就把藏好的吃食拿出来,她早就叮嘱了儿子吃饭时随意吃点,等回屋了就有鸡蛋吃。
向春芬昂起头骂完人后,却发现这味儿越来越浓了,她皱着眉头撇着嘴,该不会又是老大家干的好事吧??
陆家人其他各自闷头吃饭,谁都不敢吭声,现在要是吭声准被向春芬骂死。
老三媳妇闻着都要馋死了,可是现在天已经黑了,她也不好再碘着脸又去找大嫂,面对眼前的咸菜和菜馍馍,她摸了摸肚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老三见媳妇这模样知道她是不满意吃食太差了,他暗自在桌下面拍了拍媳妇的手掌,眼神示意她赶快回房,他今天给人家做了一天的短工,这可不能让老娘知道,知道非得骂死他不可。
“娘,我吃饱了,我们回屋了。”陆老三把筷子一放,站起来扶着身怀六甲的媳妇回屋了。
老二媳妇嘴一歪,恨恨道,“溜得倒是挺快啊,这家务活又是丢给我一个人,老三家的可真是打的好算盘,这从怀娃就这样,那等了生了娃还不更加宝贝!”
向春芬像是没听到一样,冷声道:“吃饭就吃饭,哪来那么多话说!行了行了,知道你委屈,明日开始这干活的事你们一人一天,谁也别说谁。”
老二媳妇听到这话眼前一亮,眉开眼笑道:“娘,这可是您说的,别明天老二媳妇一哭诉您又偏着她。”
“我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了,老三媳妇也实在太不像话了,老三忒惯着她。”向春芬把筷子狠狠甩在桌上,眼神冷冷的看着门口,她可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
吃完饭后,向春芬回到自己的屋里,她不知道老二和老三一家人都瞒着她吃好吃的呢,就把她骗得团团转。
“儿子,快吃,这是娘专门给煮的鸡蛋,咱家里可就只有你一个人才有得吃。”老二媳妇一边帮儿子把鸡蛋在桌上一磕,然后露出洁白的蛋白,一边用手自己掰了指甲大小的一小块放入自己的嘴里,接着又掰一大块放入儿子的嘴里。
这十两银子虽然够一大家子生活两三个月,但是她也不敢贸贸然大手大脚,要不然谁都知道她贪了大嫂家的银两。
老二见桌上还有一个,想自己剥来吃掉,老二媳妇见状一把抓过他的手,气道:“你慌什么,这鸡蛋我和你一人一半,别想着自己一个全吃了,也不顾媳妇和娃。”
老二顿时觉得委屈,小声道:“媳妇,咱家不是多了十两银子吗?这吃一个鸡蛋也不用这么小心吧?”
老二媳妇瞪了瞪老二,“你懂个啥!要是叫旁人知道了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你,也是老娘厉害,要是靠你,早都饿死了。”
“这事真的不告诉娘吗?”陆老二还是有些犹豫,他担心一旦事发了按照他娘的个性那可不得了,非得闹得满城风雨。
“你傻啊你,你把你的把柄往你娘那送,你看你娘会怎么收拾你!”老二媳妇就差直接对着自家相公的脑门上弹过去了。
陆老二所有思的点了点头,他从小可没少挨向春芬的打,虽然没有大哥挨得厉害但是他吃的苦头也不少。
“娘,我还要吃。”陆小六吃完一个鸡蛋打了个饱嗝,又盯上了自己爹手上的鸡蛋。
“吃什么是,你不是吃过一个了吗?还吃??饿死鬼投胎啊!”老二媳妇“啪”的一巴掌直接对着陆小六扇了过去。
“哇....你不给我吃,我要告诉我奶,你有鸡蛋你不给我吃!”说罢,陆小六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抬起脚就要打开门出去。
“死小子,长本事了是不是?给你吃一个还嫌不够要是让你奶知道了你一个也捞不着,全给你堂弟吃,到时候我看你哭,哭哭哭,就知道哭!”
陆老二媳妇看着儿子没出息的样子气急了,随手拿起一根扫帚对着陆小六打了下去,“哎呦哎呦”痛得陆小六满屋子逃窜。
向春芬回到自己屋,看着角落的小泥炉出了神,她前日才把老大家的鱼头汤端回来美美的吃了一顿。
今天她听邻居王大婶子说老大家像是突然发了财一样,今天又是买布匹又是买大肉的,哼,这杀千刀的老大一家,以前没分家的时候不知道偷偷藏了多少银子。
肯定是现在分家了才敢拿出来花,要这样说,这些银子可都是她的,想想王婶子说的陆起欢一家人买了那么多东西,她就肉疼的很,她觉得都是老大媳妇偷自己的。
向春芬本来已经睡下了,可是这件事像一个火种本来只是星星火,但是越想这火苗在胸膛就越是燃烧得厉害。
她干脆坐起身子,瞄了一眼窗外,月色倒是明亮都比得上油灯。
向春芬心一横,干脆披起衣衫蹬下床穿好鞋袜,眼神死死的盯着后院方向。
她又故技重施,还把白色衣衫换成黑色长衫,接着又把嘴巴蒙住。
悄悄的打开屋门,看其他人都睡着了这才蹑手蹑脚的走出院子轻轻打开院门,往后院溜了去。
向春芬闻着香味儿一路跟到老大家院门口,她脸一横,果然是老大家的。
闻着都快香迷糊的猪油味,她真是心疼得都恨不得捶胸口了,这是花了她多少银子?
只是片刻功夫,她已经打开后院门,向春芬站在院门口,看到后院里面已经是漆黑一片知道老大一家应该已经睡着了。
她这才悄悄的踮起脚跟慢慢试探的一小步一小步的往里探去。
直到她都走了大约十来步的距离,房里面的人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这让向春芬的胆子也大了些,直接大跨步朝里走去。
还没等到她走近房门,这时耳边传来“呜呜”低吼声,她仔细一听,好像是狗叫。
她正惊讶,这哪里来的狗?
陆柳氏觉浅,听到动静立马就醒了,她刚想点油灯起身,却被身旁的女儿按住了。
“娘,别出声!不怕,让她先走到门口。”她先是安抚了陆柳氏,又靠着月光摸到竹床下的小黄,她伸出手安抚着的摸着它的头,小声让它不要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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