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要讲曾经的故事,两人也安静下来。
“那书生死了父母,无依无靠,便给一个也死了父母的从商小丫头片子当狗头军事。”
“后来那书生与那小丫头片子结为夫妻,其中许多事情,我便不说了,我只说我见过的一次。”
“那次她娘子与宁水一门大族在争生意,后者使了手段,花了大价钱钱将宁水消息最灵通的一批人都买通了,传他与他娘子是大魏的奸细。”
“谣言如秋日野火,也如我今日这般,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整座宁水的人都已经在传他与他娘子是魏国奸细。”
“更甚者,不仅仅是民间,连军方都被惊动了,持了宁杀错不犯错的想法就准备向他与他娘子动手。”
“那书生在满城洪流中,以一己之力,只用三天时间便逆反舆论,不仅有惊无险渡过危机,更是生生吃掉了那个在背后使计,要吃掉他娘子生意的一门大族。”
“从前到后,我全程见识他之手段,惊讶于他的力挽狂澜,后来我与他聊起此事,他对我说。”
“当有人朝你泼墨,能躲开最好,若发现的太迟躲闪不及已经被染了一身黑,那便不能再用白布来擦。”
“因为你已经染了黑色,别人看你肯定就是黑的,再如何用白布来擦,都肯定擦不干净,只会越描越黑。”
“既然已经黑了,你该做的便是自己往自己身上多泼一些墨,用更为极致的墨水,黑到无人敢去相信世上会有这般的黑色。”
“那样第一次泼的墨也就被盖住了,后面的黑没人相信它是黑色,也就不黑了。”
商别黎向他们解释。
帝厉在捏着下巴思考,她掌内外关系错综复杂的云将府,本身也是心有玲珑的人儿,被商别黎说透了道理,她也看出这个法子确实可行,甚至拉帝为修几人下水的行径,也不是单纯泄愤之举,恐怕其中还有将水搅浑,留下点手段的深意。
这中间的道理,其实是使谣言超过了大多数人的心理接受能力。
任何一个人,在其他任何人的眼里,其实都有他好坏能到达的极限。
这就如同街上卖油条的贩子,你说他偷蒙拐骗,欺负良家妇女,肯定还是有人会信的。
因为这是多数人对卖油条贩子能坏到什么程度的认知极限。
但你要是超出了这个认知极限,例说他非礼了帝厉,或者去皇宫中窃玉偷香,那就算再缺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
因为这种事情超出了人们对油条贩子的认知极限。
若是这般让人无法相信的谣言再多十条,二十条,三十条,再愚钝的人都会觉得不对,油条贩子怎么可能做那么多不可能的坏事,顺应的,他们也会开始动摇,怀疑第一条谣言的真实性。
或许是被人冤枉的,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油条贩子无法做到,匪夷所思的谣言在到处传。
人们会这么想,一旦开始这么想了,第一条最危险谣言的声势也会被逐渐瓦解,就算有人在身后继续操控,也很难再聚集起来那么多的信任度。
是谣言的信任危机!
君沽酒也想明白了中间的关键,他一拍大腿称赞道:“以退为进,这可真是个好办法,我怎么没想到呢。”
“了不起啊,那个书生,阿别你可一定要介绍给我认识!”
他倒是首先想到去认识那个书生。
帝厉则是已经起来,唤来了方才退下的那名黄脸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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