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作严肃道,“看在你方才护卫袍泽份上,今日且放过,改日再来陪我练戟。”
“这……不合适吧!”张辽一脸为难。
对方是逃犯,自己是官差,怎可来陪逃犯练武?虽然他心里很想来。
“有何不合适?想抓我便把武艺练上去,回去告诉你那县令,若哪天你能在我手上过八十回合,我便任你抓去,说到做到。”
吕布这却是为张辽出来陪自己练武找的借口,不说自己现在力量得到了提升,便是从前,文远也难在自己手上过八十回合。
吕布瞥了眼地上的阿灵,又道,“下次莫再使此下三滥手段。”
张辽面有羞愧之色,抱了抱拳表示歉意,“那……在下明日再来。”
有如此厉害之人找自己陪练,他求之不得。至于什么逃犯官差身份,管他呢,反正县令是他族叔,到时只说自己是为抓人而来,谁也不能说他的不是。
张辽走到一旁捡起自己的兵器,率先转身离开。
一直候在旁边的众士兵正要跟上,其中一领头之人低声道,“此人和头儿斗了许久,此时必然力竭,我等趁其不备,一起冲上去将其擒杀。”
抓住吕布可得一笔不菲的赏金,而此次打草惊蛇后,下次再难有此良机了,至于吕布说的什么过八十回合就让抓,在他们看来纯属扯蛋。
见吕布走到树下去取雕弓,原本要离开的众人在离他十几步远的地方忽然拐了个弯,当先四把长枪向他攒刺过来。
吕布身前是巨大树干,躲无可躲,长戟反手挡开右边三把,身子迅速往树旁掠去,却还是慢了些许,左边肩膀被刺了个血窟窿。
张辽听见动静,回头看见众人在围攻吕布,怒喝,“你等做什么?”
刺中吕布的那个士兵兴奋道,“他力竭受伤,此时不抓更待何时,头儿,快来助我等一臂之力。”
众士兵把吕布围在大树中间,刀枪从四面八方向他砍刺。
“找死!”
吕布大怒,一手拔出刺在肩膀的长枪,一手长戟横扫,攻向他的几把兵刃被齐齐斩断。
他握着枪的一头,用力一拉,一边方天画戟狠狠斜劈上去,那人从左肋到右肩,被他斜斜削成两截,内脏鲜血流了一地。
张辽几步飞赶过来,为一个同僚挡开吕布兵刃,大怒,“你等放肆,速退!”
“头儿,你敢违抗大令之命?”
一个士兵有些诧异看着张辽,只要他加入,今日吕布必然无生还可能,可他竟要他们退下?
“抗命便抗命,快退下!”
他张辽长这么大,还没干过如此卑鄙无耻、无信无义之事,今日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吕布死在这里,而且,凭他们几人,根本拿不下吕布,只会白白送死。
众人见张辽为他们抵挡吕布,却是不肯退,只要有张辽帮忙格挡,他们也有把握能击杀吕布。
因着张辽连挡了几记,吕布一时还真有点拿不下这几个小喽啰,他本不欲对张辽下重手,然旁边小喽啰却不知死活,身上伤口还流着血,吕布没耐心陪他们玩耍,他长啸一声,力灌双臂,猛得一戟把张辽银戟打飞数丈远。
张辽失了兵刃,又见众人如何也不肯听他,干脆撤出战圈,任他们厮杀。
他已尽力阻止,但这些人不知好歹,要自寻思路,他也无能为力。
没有张辽的干预,几息时间而已,这十几个士兵便被吕布斩杀了七八个,剩下六人吓得拔腿四散而逃。
吕布又追杀了三人才作罢,他捂着伤口走回来,看着张辽,“为何不和他们一起擒杀我?”
其实按梦中张辽人品来看,他定然是不会行此卑鄙之事,吕布却还是问了一句。
张辽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子,“方才比武,兄台分明可直接挑了辽的脑袋,却饶我一命,辽岂可恩将仇报?”
他将瓶子递过去,“这是金疮药,他们逃回去必然会去搬救兵,你包扎了伤口赶紧离开此处。”
吕布沉默一瞬,上前接过药瓶,“你这朋友,我认下了。”
朋友?张辽微愣,自己本是来抓犯人的,最后竟要和犯人做朋友?
“怎么?你不愿?”
吕布淡淡看了他一眼,走到一旁坐下,扯开上衣往伤口撒药。
“我吕布向来恩怨分明,今日你先使人对我下药,而今又送我伤药,咱们便扯平了,来日还想抓我,随时恭候。”
自己现在是逃犯,文远不愿交自己这个朋友也情有可原。
“你杀杨绰也是恩怨分明?”张辽问道。
九原失陷,杨绰虽有过错,但罪不至死,而且,杨绰身为他的主将,岂可随意就把人杀了,这叫恩怨分明?这分明是迁怒。
吕布冷笑,“他勾结胡人掳掠残杀同胞,我没屠他满门已是便宜他了。”
“勾结胡人?这从何说起?”张辽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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