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薛文誉年纪总是被冠以神童之名,就算齐俊杰名次高些,也依旧被他的光芒所掩盖。
作为同乡,齐俊杰很是恼火,心里将薛文誉不知骂了多少遍。
到后来,他忍不住怒气,公开嘲讽,说薛文誉只是走了狗屎运,扬言自己会试依旧要将其碾压。
到了京城后,齐俊杰为了扬名,不顾同乡之谊,大肆诋毁薛文誉,到处宣扬他名不副实。
在缙州,薛文誉不愿和他过多争执,但在天子脚下,齐俊杰还想用他做垫脚石,这就不能再忍让了。
于是,在一次文会上,两人积攒的矛盾终于爆发,约定会试再一较高下,输的人要上门请罪!
会试张榜后。
文人举子们一片哗然,薛文誉中了二甲十三名,名声大噪。
但他的同乡齐俊杰,却只得了三甲五十八名,被众人当成了笑柄。
齐俊杰颜面扫地,但又无计可施,只得亲自上门道歉,想缓和一下双方之间的关系。
而薛文誉也懒得纠缠,便派管家去打发了他。
按理说,三甲进士,一般都会外放地方为官。
不过齐家家资不菲,在吏部铨选时运作了一番,就被留在了京城,成了御史台的见习御史。
虽说这次输的很彻底,但齐俊杰还是有些不服气,将自己的遭遇归为流年不利,发誓日后定要找回场子,狠狠的羞辱薛文誉一番。
这一日,齐俊杰下值后,换上便服,照例前往金玉楼,准备去用饭。
作为一名言官,齐俊杰最近有些苦恼。
天子脚下,王公贵胄、朝廷大员无数,随便扔块砖头,三品大官都能砸死一片。
像他这种小小的见习御史,根本没几个惹得起的。
而御史,就是靠嘴皮子吃饭的,你不向朝廷建言,不弹劾贪赃枉法之人,如何能获得上官另眼相待?
眼看年底就要考绩了,齐俊杰还是一无所获,心中也不免有些忐忑,要是获得个差评,能不能留在御史台就难说了。
心里想着事,齐俊杰到了金玉楼,也不要雅间,直接在大厅中找了个位置。
金玉楼是紫玉街上最有名的酒楼,顾客来往非常热闹,经常会传出一些八卦消息。
本来,齐俊杰在京城也置下了宅子,但为了打听消息,他也不在家里吃饭,经常来这里寻找灵感。
点了几样小菜和一壶热酒,齐俊杰就坐下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突然,隔壁桌两人的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赵爷,前几天买地的事弄的如何了?”一个身材微胖,头戴瓜皮帽的中年人问道。
对面是个衣着富贵的半百老者,叹气道:“别提了,没买成。”
“什么情况?”中年人急忙问道。
“一亩旱地要价五两银子,你说我能买吗?”
中年人惊道:“这是旱地当水田卖呢!”
“可不是,据说这地是御赐的,那薛驸马才敢狮子大张口。”
老者叹了口气,又接着道:“别看那姓薛的是读书人,心黑着呢,我听人说,他去小王村养病,弄的村民哀声载道,跟乡豪恶霸差不多。”
中年人左右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这话可不能乱说,毕竟人家也是乘龙快婿。”
“非也,这话是小王村人亲口所言,据说前些日子,里正还带着全村人去给姓薛的磕头求饶呢。”老者愤愤不平的道。
“唉,咱也管不了,还是吃饭吧。”
两人长吁短叹了一阵,又开始埋头大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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