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谢长安盘腿坐在大堂外的土丘上。
全身隐约有红光闪起。
不远处,是连片的山脉,不高,却起伏不断。
山丘敞着胸怀,丝毫不做作矜持。
浮云几片,晨曦升起,血色漫天。
如诗如画。
谢长安此时,却是欣赏不到如此奇景了。
他正盘坐着,口中喃喃自语,全身气血滚动。
他在尝试着练习血箭术的进阶版——
诡血秘器。
名字叫的邪乎,却也是整个阴诡血术中最高级,也是最玄奥的法门了。
若说血箭术,逆血术和基本的操血之术只是在打基础。
这门阴诡血术就算是真正迈入血术之道了。
血箭术,是将自己的精血凝练在口中,蕴含势气,猛地发射出去。
诡血秘器,就是将自己的精血凝练在手中,化作器物。
拥有刀锋,坚固的器物。
其中蕴含皆是大道,如当臂使,一挥一舞间皆所向披靡。
说来简单,其中的玄妙与困难都只有谢长安懂。
他吁出一口浊气,站起,口中低呵一句。
“凝!”
无数血光,从他的手臂与身体上沁出,在右手中凝练。
眨眼间,体内的灵气亏空了一大截。
谢长安眼睛都不敢眨,直直盯着手中四处彷徨的血光。
血光还在不断沁出。
他连忙吃下一口丹药,全身一颤,血光便停止了外泄。
而后,谢长安闭目,右手中的血光颤抖起来,不再举足无措。
血光如同蚁群般相互靠近,不断簇拥。
相当于炼器中的成型阶段,正是关键!
谢长安心神一动,将马九万的那柄佩剑摆在眼前,以阴诡秘器作为模子。
不断凝练着自己的剑!
良久,他叹出一口气。
一声闷响,血光散去。
失败了。
因为不熟练,这群暴躁诡谲的血光还是各自散去,倒也正常。
万事开头难,已经胜了一半了。
就是这门功法似乎被阉割过,功法部分一直到五境,法门却只到了阴诡秘器就截然而止。
筑基,遥遥无期啊。
谢长安叹出一口气,猛地回想起那日,城门。
号称年轻一代第一人的莫家大公子莫凛,将自己一拳掀飞的场景。
他为何要收手,说不杀我?
谢长安想不明白,只是双目一凝。
他本就不是什么大义凌然的极善之人。
不然也不会被旁门系统选中。
他就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正邪参半的中庸之人。
那拳之仇,来日必报!
谢长安吁出一口气,回过头,两道身影依然倚墙休息。
是那宋家二子。
谢长安吁出一口气,一股奇异的感觉一直附着在他身上。
仿佛,他如果不把两人带到该去的地方,就会因此暴毙似的。
他低头,从一捧清水中敲了敲自己的模样。
帅,剑眉星目,如同纯洁无瑕的玉品一般的无瑕。
可惜,谢长安并没有再望见那道奇异的白光。
自己的气运,该是升级了吧?
昨日那惊鸿一瞥,确实是望见自己头顶,那股气运从黑色,变作了白色。
也不知接收了宋家大公子宋知命的气运是福是祸...
至少,不会被莫名追杀了不是?
谢长安点点头,心情不由得大好,回过头,猛地听到一声轻咳。
“水...”
是那宋家二子宋不鸣醒过来了!
谢长安一惊,他踏入练气大圆满,身体早已处于类似半辟谷的状态。
更是没有随身携带水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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