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地一声!
一盆冰水兜头泼下!
被锁链拷在刑架上的温连瑾陡然清醒过来。
她睁大了眼睛望着坐在前方案桌前的审讯官员,瞳孔骤缩,浑身颤抖起来。
“为什么?!慕容琛!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几乎是声嘶力竭。
他们可是夫妻啊!
一夜夫妻百日恩!
更何况她嫁给他已逾十年,从十四岁到二十四岁。
一生中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都给了他。
却没料到就在登基兼封后大典前夕,她突然被打入天牢,在这呆了整整十天。
暗无天日!
水米未尽!
坐在上首的男子一袭明黄华袍,上绣有九爪金龙,俨然是当今天子的标志。
他容颜俊美,五官如刀削,通身上位者的气息。
听到温连瑾的话,他眼底溢出一抹轻嘲,勾唇冷笑道:“为什么?”
他修长手掌间垂下了一枚羊脂白玉佩,双龙衔珠,做工精巧。
“这可是你的?”
温连瑾仔细辨认了一下,那是她打娘胎里母亲给她的东西,她不喜欢贴身佩戴,便小心妥帖地珍藏着。
慕容琛什么时候把这个翻出来的?
像是察觉到她的疑惑,慕容琛冷声讥讽:“委屈公主在朕这乱臣贼子身边呆了那么多年,卧薪尝胆,意图复辟,伺机篡位。只可惜棋差一招,被人捅到了朕面前,你一定很懊悔吧?”
公主?
卧薪尝胆?
篡位?
这是什么意思?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嘴硬?”
慕容琛拍拍手,御前带刀侍卫便将她的贴身侍女春朝押了进来。
春朝的狼狈与她不遑多让,瘫软着身躯倒在了温连瑾面前。
她缓慢地抬眼,与温连瑾双目对视。
“……公主,抱歉,奴婢出卖了你,将我们筹谋的所有事都告诉了陛下。”
温连瑾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也是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公主”这样的称呼。
“春朝……你在说什么……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春朝却低下了头,再没有说过一个字。
温连瑾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捏紧,她有些慌乱地看向慕容琛,哑声道:“阿琛,你听我说,我完全不知道……”
“闭嘴!”
慕容琛厉声打断了她。
他俊颜冷漠至极,望着她的目光,没有一丝往日的温情。
毕竟只要一想到自己过去对她有多信任,有多深爱,就觉可笑!被人欺骗的愤怒!
“温连瑾,你最好将你知道的所有东西都说出来,比如你手中的那支昭卫,他们替你做了多少事?上次平南侯遇袭也有昭卫的手笔吧?”
“……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明白,也不承认,我什么也不知道。”
见她还嘴硬,慕容琛眼中划过一抹深深的戾气。
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他竟微微勾唇笑了起来。
案桌下的手掌却紧紧捏住,略短的指甲深深陷入肉里,沁出了血迹。
“登基大典那日,文武百官皆在列,史官亦就位。朕早就昭告天下会一同封后,你有没有想过你突然入狱,朕如何给他们变出一个皇后来?”
温连瑾身躯微微颤抖了起来。
十年来,她和慕容琛感情甚笃,又因新朝初立,战事不断,慕容琛身边除了她,根本没有其他女人。
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瞳孔骤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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