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表现,并非是所有人都和余杭将军有交情,所以要保他,而是朝中惯例,每次皇上要发作时便来上这么一出,免得满朝无人为犯官说话,叫做官的寒心,做皇帝的忧心。
雍隆皇帝冷笑一声,这笑声在大殿中来回游荡,叫人寒颤不已。
雍隆皇帝丝毫不给面子的训道:“江南余杭将军,堂堂一方正二品军中大员!本该安靖地方,结果却连一处不足一年的匪患都处理不了,要他何用!拟旨!”
满朝文武见皇上旨意已决,而几位阁老都没有再求情的意思,便都起了身。
若是皇帝态度不坚定,朝里又有人帮犯官说话了,那按照惯例少不得要三请五请的求皇上三思。
众官都起了身,只剩都太尉统制高谯还跪着,皇上也好似忽略了他一般。
这时,忠顺亲王出身说道:“圣上,微臣以为,既然余杭将军撤了职,那应当及时商议新任人选去接手地方事宜,免得被水贼乘虚而入。若要再剿,朝廷该再添兵马才是。”
雍隆皇帝点点头,暗道忠顺亲王是个干实事的,也不枉自个对这小叔叔的一番看重。
“着兵部衙门、都太尉统制府衙门递上适宜名单去内阁,由内阁商议人选。”
高谯闻得雍隆皇帝言语,终于松了口气,伏地应了。
都太尉统制府衙和余杭将军府并非上下级,不过却有监管之责,雍隆皇帝若是要办高谯,此时已经一个监管不力的渎职罪名压下。而既然叫高谯拟人选,这就说明雍隆皇帝没有追究的意思,最多罚些俸银。高谯,就是因此松气。
果不其然,雍隆皇帝说完后,便叫高谯起了,令他归位。
北静王水溶旁听朝议,此时见已经是要定下了剿匪的事宜,而朝中竟然无人反对。
水溶在高谯归位后出了身,问道:“圣上,微臣愚钝,私以为剿匪一事开支甚多,大军一起,太湖周边免不了生灵涂炭。既如此,何不招安分其贼首,但有不从朝廷者,再以贼击贼。”
“嗯。”雍隆皇帝点点头,看着水溶笑道:“北静王年岁虽小,但做事还算有些章法,知道效仿旧章。”
“好,朕命你为钦差南下,只待新任余杭将军击败水贼一场后,就行招安事宜。”
再打一场是必须的,不然岂不是叫那干水贼笑话朝廷无能。而且,待打败了水贼后再去招安也容易些。
雍隆皇帝转看向其他大臣道:“诸位可有异议?”
衮衮诸公皆是作答:“臣等谨遵圣意。”
朝会中一言一行都是有章程的,不然说不了这么整齐。
“嗯,兵部和都太尉统制府的人选回去后速速拟来,退朝。”雍隆皇帝将话撂下,起身离去。
朝会结束,都领事太监在后高嚷了一声退朝,除了几位阁老追着雍隆皇帝的方向去外,其余大臣都是离了乾清宫,各回衙门办公。
参与朝会的也不是全部都有属官衙门,例如忠顺亲王和北静王就是。此刻,忠顺亲王便来寻北静王一同出皇城。
两人并排行着,一人是皇家贵叔,一人是累世王爵,都是当朝的显贵,等闲旁人哪里敢来叨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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