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逸菊的窘迫之状,我反倒是表现得非常大度,丝毫没有暴发户的作派。我让逸菊继续以兄弟相称,可是他好像显得颇有些犹豫,估计他对我之前所说的穿越事迹又开始质疑了。
我哈哈大笑,拍着逸菊的肩膀道:“古人都说过,苟富贵,勿相忘。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知己,千万不要那么见外,以后我们还要一起闯荡江湖呢。”
说罢,我大大咧咧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以表心意。
他爷爷的,谁知杯中的黄酒如一团烈火,从我的喉头倾倒而下,差一点没把我给呛死。
我向来生活俭朴,哪里喝过大酒?我爹娘最多在夏天来一点啤酒,我只蘸过几筷子,尝了一点味道而已。至于我爷爷的烧酒,我是从来不敢碰。
在我剧烈咳嗽之际,逸菊也饮了一杯,不过他若无其事,面不改色。
我猜测逸菊可能平素有经常酗酒的优良传统。他刚才也说,江湖中人嘛,总是要有美女和佳酿为伴的。
我心有不甘,便提起银酒壶,给逸菊和自已的杯子里各斟了一杯酒,又共同干了一杯。这回也一样,我还是觉得很呛,而且肚子开始发热,有如火烧。
酒这个玩意实在是太难喝了,为啥从古到今的文人雅士与江湖豪客,都要把酒当作命根子一样来夸赞?。
现在的我,只是连灌了两杯黄酒下肚,面皮却早已红得不像话了。
逸菊受宠若惊,对我说道:“承蒙殿下垂青,草民感激不尽,以后但有差遣,定当效以全力。”
逸菊在我的面前,竟然自称草民?看来他的思想境界有待提升。我立即板起小脸蛋,直接批评了逸菊的封建主义等级的腐朽观念。我还附耳告诉他,就算我以后当了皇帝,我们都是好哥们。
逸菊的嘴巴张得老大,估计他压根儿就没有想过怎么与皇家子弟相处,也更不知道如何回答我的胡言乱语。
我才不管那么多,继续说:“眼下最重的事情是找到觉空小和尚,让他去为我们骗取阮青藕的解药,毕竟僵灵尸蛊丹不是闹着玩的东西。”
然后我亲自举箸,为我的好兄弟逸菊夹菜。我们谈笑风生,开怀畅饮,再后来酒劲涌上来,我们便勾肩搭背,市井气十足。
这是我平生首次酗酒!
在这个纷乱而奇妙的夜晚,我和逸菊最终倒在了一张床上,大醉而眠。
大约半夜里,我迷糊间觉得蒋瓛好像进房来瞅了一眼,却也没说啥,又默默地走开了。
次日天色微明,在共进早饭之时,席间逸菊便向我告辞,这让我颇为依依不舍,毕竟人生遇一知己,实在是难得的很。
逸菊饱含深情地告诉我,他此次出门并非游玩,而是奉师父之命去衡山送信,请衡山派掌门莫吞舟帮个忙,此事关系重大,半点不能耽搁。
我尽管是皇太孙的身份,但是并不庄重,且好奇心弥漫,照例死缠软磨了半晌,才让逸菊透露了实情。
原来崂山派不宣之秘《蜃楼心法》在上个月某夜失踪,疑似为江湖人士所盗。
《蜃楼心法》到底是啥玩意?听名字,我觉得可能与《太极拳经》类似,也是一本博大精深的武功典籍。
好朋友的事情,我岂能袖手旁观?我当即把自己的胸脯拍得嘭嘭作响,郑重许诺道:“这件事包在我的身上!我先帮你留意着,回头让蒋瓛那厮发布命令,差遣那伙锦衣卫去全国各地搜集一下情报,说不定那本心法很快就找回来了。”
逸菊却摇头道:“这是我崂山派的内部事务,不宜外传。要是搞得天下路人皆知,非但有损我崂山派的脸面,而且师父多半会痛骂我的。”
后来我才知道,江湖上的各大门派没有我想像的那么高冷,其实他们跟居家过日子的百姓差不多,家里发生的丑闻,能遮掩就遮掩。
就算发生了遗失本门武功秘籍的大事,也只是小范围纠集人手努力找寻,绝对不随便外传。
否则掌门人的脸面哪里有地方摆?除了背地被嘲笑无能,而且江湖声望也会大打折扣。
我忽然心念一动,便转移话题,试探问道:“道兄,你在江湖上多有见闻,可否听说过鸿蒙神教这个帮会?”
逸菊奇道:“鸿蒙神教?这倒是从未听人言及。你是从哪里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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