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和逸菊都保持着屁股着地的僵硬坐姿,样子十分滑稽。
我的右手仍旧执着一串烤好的蛙肉,平举在胸前,香气扑鼻,却只能眼睁睁的观瞧。
逸菊的尊容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双手握着一串啃食过半的蛙肉,显然是刚咬了几口就不能动了。
中邪遇鬼的可能性应当不大,难道我们食物中毒了?
我的推理是:这个地方的青蛙吃了太多的毒虫,以致蛙肉里积累了大量毒素,我们食用之后便遭了殃?
我胡乱思考,正找寻着原因,忽然从屋梁上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笑声中尽是嚣张和得意。
很显然这是某个女孩子蹲在上面,我居然没有任何察觉。
怎么梁上埋伏有人?我立即想起曾在庙门一闪而过的黑影,估计八成就是那个家伙了。
接着,一位彩衫少女从屋梁盈盈的跃下,落地无声,向我们背身而立。
只见彩衫少女头戴明晃晃的一只束发银环,青丝披肩,黑亮如缎,全身衫裙颜色斑斓,有如七彩凤凰一般。
单看这套装扮,就知道并非中原人士,多半是来自南疆的少数民族。
难道这位小妞,就是逸菊口中所说的歹人?
等到逸菊看清楚来者的装扮,却忽然愤愤不平,斥道:“紫花妖?想不到竟是你这个臭婆娘……”
这位被称作“紫花妖”的彩衫少女似乎一点也不生气,咯咯轻笑,缓缓地转过身来。火光映照在她的脸蛋上,让我看得十分真切。
我不由“啊”的一声惊叫了出来,激动地道:“胡若邻,莫非真的是你么?你怎么也穿越到这里来了?”
我压根儿也没有想到,这位从天而降的彩衫少女的容貌,竟然与我的同学胡若邻极其相似,这让我有了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梦幻感觉。
天下怎么会有如此惊人的巧合?可是,这位小妞明显年龄比胡若邻要大,约莫十六岁的样子,身材曲线玲珑,已是青春年华了。
那彩衫少女一呆,仔细打量了我一番,估计她也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更不明白何谓穿越,她佯嗔道:“谁是胡若邻?这位小兄弟,你大概是认错人了吧?不过胡若邻这个名字,也蛮好听的。”
彩衫少女说罢,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这个傻蛋,似乎对我开始感兴趣了,这让我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逸菊在一旁道:“其实我回到庙中,就察觉梁上有人,光听呼吸,武功并不甚高强,便没有立刻揭穿。早知道是你这个紫花妖女,我会立即出手的,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我心想:为何逸菊总是将这个女孩子唤作紫花妖?明明她穿得花里胡哨的。
为什么不把她叫做五花野鸡?既挖苦,又解气!
我再仔细观瞧了一会儿,果然发现彩衫少女的束发银环右侧斜插着一朵紫色小花,估莫从野外采摘的,应当属于个人喜好的范畴。
就凭这朵紫色小花,就叫紫花妖?看来江湖上的某些绰号,总是有一点华而不实。
比方说,水浒传里的梁山好汉打虎将李忠,其实就是一个摆把式、卖膏药的闲汉。我就不相信,李忠同志空着手,真的能打死一只大老虎。
那彩衫少女笑道:“逸菊小师傅,不要这么大的火气嘛,谁让你不先动手的?不过就算打起来,本姑娘只需用上一丁点魑风化酥散,结果也是一样的。嘻嘻……”
魑风化酥散?光听名字就足够邪恶的,估计这玩意有麻痹人体神经的奇特功效。
难怪我和逸菊不能够动弹了,都是此物在捣鬼。
我直到现在才依稀感觉到,所谓的江湖并不怎么浪漫,也没有什么好玩的,相反还凶险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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