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不予回复,但苏绵忍不了。
她见不得自己的朋友被如此恶言相待,不由得蹙眉质问,“时锦若真是恶人,那天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能把你直接拎去派出所。”
“可时间过了这么久,她有嗎?相反,她一直在劝你。”
“方才我们来得路上,她还在征求我的意见,跟时伯伯打电话,让他晚点儿过来,做了这么多,无非是在等你迷途知返,你不明白嗎?”
听着这些话,时锦坐在一旁,红了眼眶。
苏绵很生气,气得想抽时钥两巴掌,给她抽醒,“她也是堂堂时家小姐,和你平起平坐,为你做了这么多,就算你不承认她的好,也不能对她……”
苏绵话未说完,被时钥斥声打断,她瞪着一双眼,好似要吃人:
“你闭嘴!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替她说话!”
闻言,苏绵拧眉。
若非亲眼所见,她真不相信,眼前这人,竟是时钥,跟以往见到的她,天渊之别。
现在的她,像个神经错乱的疯子,逮着谁咬谁,不分是非好歹。
时钥喘着粗气,伸直手臂,翘出食指,指着时锦,咬牙切齿,“你!”
接着,又转移方向,指向苏绵,“还有你!”
“我早就该明白,你们是一伙儿的!”
“尤其是你,苏绵!”
她手腕抖动,似是气到极致,猛地向前一步,阴翳的眸像是淬了利刃,磨牙凿齿,句句恶语:
“你这个贱人,你勾引九爷,抢走了他,还在我面前装无辜,小小年纪,你要不要脸!他是你能肖想的人嗎!”
闻言,苏绵蹙眉,不予回复。
她在心里默念:淡定,不与疯子论长短。
“苏绵,你很开心吧?”
“九爷对你这么好,眼里只有你,你怎么可能不开心。”
时钥突然笑起来,自问自答,好似神经错乱,她不知想到什么,神情变得痴狂,喃喃自语:
“我十八岁认识九爷,见他第一眼就喜欢他,喜欢了快七年,我拒绝了无数人的追求,把自己打造得尽可能完美,一心只想和他相爱。”
苏绵眉梢一挑,七年,确实挺久。
“在京城,他深居简出,我无法和他相见,得知他在晋北,我费劲精力想和他见一面,结果呢!”
时钥猛地看向苏绵,“你勾引他!你卑鄙无耻!”
“卑鄙无耻?”
苏绵勾唇一笑,“那你可能讲错了,我没有勾引他,是他勾引我。”
“你闭嘴!”
时钥怒吼,“他那样矜贵高傲的人,怎么可能放下身段勾引你,你别狡辩!”
“小小年纪,简直不知羞耻!”
“不知羞耻?”
苏绵不由得轻笑出声,“要说不知羞耻,那你得找他,他才不知羞耻。”
“我认识他的时候,还不满十八岁,正备战高考,一心只想着学业。”
“若非他总在我身边晃悠,我也不见得会喜欢他,毕竟,我长得也挺好看的,不缺人追。”
“咳。”
时锦手指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
苏绵啊,悠着点儿说。
这若被九爷听到,你怕是会挨揍。
听到这话的时钥,脸色煞白。
她何其精明的人,怎会不知。
厉绅对苏绵,是不一样的。
可私心使然,不愿承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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