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雨在海边。

这里的海滩当然也是黄帆捏出来的，为了逼真，设置了一天两次的涨潮退潮。

此时正是涨潮时分。

方雨整个人站在水里，闭着眼，任凭海浪一波又一波地冲击在他身上。

他的身体随着海浪轻轻摇摆，还借助了一部分浮力，竟然勉强保持住了不被冲走。

“刷——！”

一个大浪涌来。

方雨被波浪打了个狗啃泥，栽在了沙滩上。

他揉揉鼻子，抖掉砂砾，再次走入海潮之中。

今天，仙师让他“考试”。

他起先不明所以。

但是，当他看到试卷上一段段残缺不全的文字，以及诸多问题，却是心头大震。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缺失一道……”

昔日在天道门中，师父曾对他提到过这么一句话。

据说，这句话是从极为古早的年代中传下来的箴言。

历来都有修道之人试图研究，却都不明所以，只知道这句话必含有无尽奥秘。

仙师将这些日子来教给他的“生物”之道，取掉一部分，形成空缺。

难道正是为了告诉他，大道有缺的道理？

方雨努力在脑中回想着之前学过的知识，拿起笔，试图将那些题目补缺。

旋即又放下。

“不对，不是补缺。”

方雨脑中灵光闪现。

“我明白了！”

这段时间，虽然方雨努力学习生物一道，但他却始终再没悟出进化决的后续部分。

他虽然颇为烦恼。

但也不敢表露出来，只是拼了命地不断去学仙师教给他的那些奥秘知识。

可现在，方雨终于明白过来。

“仙师明显是在用这些空缺的文字，没有答案的问题，在向我暗示进化决的下一层境界！”

他立刻起身，走向教室外面。

方雨神采奕奕，心中汹涌澎湃，充满了对仙师的感激之情。

他怎么也料想不到。

一场“考试”，竟是仙师对自己的直接提点！

他边走边思索。

“大道有缺，我们修士要做的，不是补齐，而是寻找大道所缺而造成的一线机缘。”

“我记得，仙师这段时间有讲过，适者生存，同时也是物竞天择！”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天道有缺，一线机缘。

以无厚入有间，游刃有余。

方雨站在了海潮之中。

他并不像过去那样强行抵抗海浪，而是随着波涛的起伏，身体在冲击力的间隙中轻轻移动。

浪头很大，他一次次失败，又一次次爬起来继续。

仙师这些日子来教他的那些知识，原本他只觉得滞涩难懂。

仿佛面对一棵苍天大树，无法窥见全貌，只能在外围摸到一些只鳞片羽。

这让他常常沉思，却怎么都悟不透。

但此时，伴随着海浪有节奏的冲刷。

方雨开始一点点，悟通它们……

许久，许久。

方雨只觉得想通了不少道理。

却依然与那生物大道隔了一层，无法真正运用到“进化决”之中。

他不服输，依然不断地在海边摔倒，爬起，摔倒，又爬起。

终于……

“轰——嘭咚——噼啪！”

一粒小小的物体如流星般飞来，将方雨瞬间打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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