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玉婵的手很温暖,而且特别温柔,苏松屹不讨厌被她摸头。
“觉得你很可爱啊。”
闵玉婵看着她的眼睛,很是坦然地道。
“可爱吗?”
苏松屹有些欣喜,但是慢慢地,似乎想起了什么,心情逐渐低落。
“怎么了?”
闵玉婵柔声问道。
苏松屹喝着奶茶,沉默了半晌。
“玉婵姐,女孩子说一个男生可爱,是指什么意思呢?”
“嗯?可爱就是可爱啊,能有什么意思呢?”
闵玉婵有些不解。
“以前也有女孩子说我可爱的。”
苏松屹小声说道。
闵玉婵闻言,缓缓点头,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想要知道一个人内心的真实想法,不能只听他说了什么。
欲言又止,才是内心最想说的话。
“那个女孩子说你可爱,但是她不爱你,是这样吗?”
“嗯。”
苏松屹轻轻应了一声,想起了杨雪晴。
“也许可爱,就是可怜没人爱的意思吧。”
她常对苏松屹说的一句话就是“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苏松屹总是不回答,当她和黄嘉洛在一起后,才找到了答案。
“因为我没有人爱吧,所以,只能可爱。”
苏松屹以前是个寂寞的孩子,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人陪,就想紧紧抓住她不放开。
就算杨雪晴后来和他断了联系,他也总是会意犹未尽地想起她。
毕竟,寂寞的孩子总是会很用心地记住生命中出现的每一个人。
听她说“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
他就天真地以为可以和她一起携手走过漫长岁月。
殊不知所谓“永远”,其实只是一段不长也不短的时间罢了。
可能比一生长,可能比一天短。
高中时代,约定好永远和你在一起的人,这个永远,保质期可能就是三年。
大学时代,和你约定要永远做朋友的人,这个永远可能就是四年,仅此而已。
永远是个很沉重的词汇,却跟“我爱你”一样,都是被人用滥了的誓言。
苏松屹知道它没那么廉价,却还是信了杨雪晴说的“永远”。
“我对可爱的定义,可不是这样哦。”
闵玉婵摇了摇头,伸手捏了捏苏松屹的脸。
“小家伙,除了你,我可没有夸过任何人可爱。”
“在我心里,你就和波克比一样可爱,明白我的意思吗?”
“为什么是波克比?”
苏松屹不明白。
“因为,我喜欢波克比啊,波克比最可爱了。”
闵玉婵眯着眼,微微笑着。
苏松屹听着,心情变得渐渐明朗。
就像一阵清风卷走了阴霾,冬日晴空里只剩下太阳,万里无云。
在网上看到自己唱歌的视频走红,都没有听到她说的这些话让他开心。
“玉婵姐,我先回教室了。”
到了四班的门前,两人这才分开。
看着苏松屹的背影,闵玉婵也在思考一个问题。
已知闵玉婵喜欢波克比,且苏松屹和波克比一样可爱。
求证,闵玉婵是否喜欢苏松屹?
又是一道无解的证明题呢。
“苏老板,你要火了!”
苏松屹刚回到教室,左建华和班上的宅男就围了上来。
“苏松屹,你昨天竟然和风间悠一同台表演了!”
“啊啊啊啊!那是我的女神!”
“你有没有要到她的联系方式?肯定弄到签名了吧?”
“苏松屹,你会不会出道啊?我看到有好多职业经纪人在打听你的消息。”
班上的同学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苏松屹听着都有些心烦。
覃敏趴在桌上睡得正香,听着众人的喧闹声,不悦地坐起身,大声呵斥起来。
“别在这儿吵,都给我滚!”
沸腾的教室立马陷入了安静。
围观的人都很老实地散去,没敢再多说什么,看向覃敏的眼神中有忌惮,也有些不耐和厌恶。
“呼~总算是清净了!”
苏松屹回到座位上,整理好这两天做完的试卷,长舒了一口气。
“小敏,昨晚没睡好吗?”
见覃敏有些困倦,眼里有些血丝,苏松屹轻声问道。
覃敏一听,顿时就苦着脸趴在了桌上。
“呜呜呜,昨晚晋级赛打了好几次,就是没上去,真是气死我了!”
“只要赢一把,赢一把我就上铂金了,赢一把我就可以睡了。”
“匹配机制偏偏给我来个补位,ad是个混子。上路一直逛街,中单亚索上线就死,打野只会在野区采灵芝。”
覃敏有气无力地说着,小嘴撅得老高,委屈极了。
常玩LOL的都不可避免地有一些强迫症。
比如晋级赛生死局一定要打完,再比如睡觉之前一定要赢一把。
要是睡觉之前的那局游戏大优势被人翻盘了,躺在床上估计会浑身难受。
“下次晋级赛可以叫上我,我会带你赢的。”
苏松屹轻轻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觉得这姑娘傻傻的,特别可爱。
可爱?
苏松屹猛然想到,闵玉婵在摸他头的时候,心情是不是就和他现在摸覃敏头发的心情一样呢?
这种心情,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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