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蛟则拉最不会被泼皮寻晦气的阿丑:“前辈,日头好,咱俩喝两盅?”
董策不寻由头,自家昂首离开!
青衣长老走在最后,一路掉着胭脂粉,“咯咯”笑,声似刚下过蛋的老母鸡。
昔日东山郡,今日天干府,除姬良占着的三伏、斑竹两城,还有绿柳、龙鳞、妖鹏、飞瀑、双溪、夹山、秀水、五马八城,单、鲁、宋、吕等城主看了半天,听得些结果,一为姬家已不成,终能讨回自己的城高兴;二因从坤官手上逃脱的邪魔心惊。
结果不知是好是坏,都已添上心事,就三三两两地寻屋议论。
转眼间,散了个干净,原地只剩下个吕二小姐!
商三儿问:“怎的,真要留下侍寝?”
今日这一波三折,叫吕昭君委实难信,是因邪魔拌作身边侍女,泼皮想救她演的戏!
本已枯死无波的心境,多少也再起了涟漪。
索性让人死心,全没念想还好些,真真是个害人精!
听到打趣话,左手无名指又跳了!
先前上城主府欺人时,明明已无丁点动静了!
心头无名火起,偏偏为了吕氏与…大道,说不出硬气话,要不要甩头回吕府,也拿不定主意,只低下头:“已除服,进了老爷家门!”
“你自家脱的孝,与老爷不相干!”
泼皮儿坏笑着,再往伤口上撒盐,又戏谑道:“真不走,吕姨娘打水来,给老爷洗个脚!”
不光手指头跳,眼角也“突突”跳了。
大白天洗脚,他要干啥?
罢了!
不舍身伴虎,难识虎之恶!今日除服出门时,不已要破罐子破摔?
真正死心,还得个痛快!
长吐出口气,她真就转身,寻盆去讨热水。
端着木盆,竟有些觉新奇。
往后,自家大绝剑兴许就要闲置,只与这些杂事儿熟了。
待打水回来,商三儿已经回屋,坐床沿上等她。
端盆走近,又不知所措地站住。
不知该如何下手!
从小锦衣玉食,一心修行,杂事全有侍女代管,几时伺候过人?
泼皮戏谑笑着,高扬起两条腿,显示脚上的鞋。
要她除!
便无今日事发生,进绿柳侍候人,也有受足委屈、吃足苦的觉悟!
门大开着的,但命已如此,丢脸、委屈又能如何?
咬咬牙,真就上前,放下盆,半蹲跪着,给他除去鞋袜。
还好,废地仙没有脚汗臭!
两脚掌搬进木盆,手生,就洗得慢些。
那厮自是万分得意,在轻声哼哼,曲调从未听过,似乎是首下流词。
不用在意,当自己是木头就成!
自认洗干净了,才发现没拿擦拭的巾帕,急又抽身去寻。
取回来,给擦干水,搁在木盆两边,又不知后续该怎办。
她没动静,商泼皮动!
伸手来,拉住她左手。
吕二小姐心在狂跳。
泼皮撸开她衣袖,滚烫手掌摩挲到的肌肤上,起无数鸡皮疙瘩。
委实是头一回!
调戏着,商三儿摸上静心镯,嘴角噙笑:“有位大罗金仙说,套着这镯子,如画蛇添足、适得其反,更不利你炼心,再修几十年,性子改不了不说,戾气也要越积越重!”
吕昭君一怔。
今日全被泼皮把持心神,受他左右,与寻常妇人没两样,想得尽肤浅。
已受难的母亲不也是这般?
激灵中醒过神:“大罗?”
泼皮点头:“你镯子的事,是家中夫人说给我听,后来得着机,就问了大罗金仙!”
再可恶,这等事上,该不会骗人!
他…会为我的事问大罗?
这般想,却是感慨错,高看了泼皮。
擒住赤脚仙之前,泼皮凭城主令,随时能与青牛说话,天上地下无所不讲,大罗有时答,有时不理,吕二小姐的事,不过无聊时随意问上一嘴,凑巧青牛答他罢了。
若非纪红棉说过,最合统领绿柳女道兵的,是吕昭君,这一句都不会问。
鼻有些酸,心有些暖,吕二小姐五味陈杂中,任他把镯子取下。
拿下的镯子又塞回她手里,商三儿趿鞋站起,伸着懒腰:“倒了水,自家回去罢!”
总算不是甘蔗命,被玩腻,嚼完吐出的只剩渣,回复些生气,心乱了的吕二小姐轻应:“哦!”
但待她端盆站起身,商三儿又拉住,凑在耳后:“再说个事!”
两个身量几乎一样高,凑近说话,泼皮下巴已杵在她肩上。
吕昭君只能等着。
“掌掴的仇,老爷也不能不报,姨娘以为可是?”
吕二小姐心紧起,又听到:“这仇,须千百倍还上!”
“啪!”
商三儿一巴掌下去,声音清脆!
门没关,外间院里还有人在对弈!
商老爷万般得意,感慨着手感,却忘了对方还端着洗脚水,又刚亲手取下人家遏怒的静心镯。
“哗!”
被吕姨娘反过身,一盆洗脚水迎脸浇下。
以废地仙本事,避不开!
乐极生悲,全身湿透!
吕二小姐左手捂臀,飞逃出礼宾司时,都忘了右手上还拎着木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