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有话,商三儿只装未听出,伸手在她脸颊边轻触一下,才笑嘻嘻出门去。
这回,脸上滚烫是真的,不是装假。
下流样儿,哪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门外还调戏静馨:“哎哟,这不也进三爷府了,可还与我置气?”
静馨则嘴硬:“三爷莫想差,我进府只伺候小姐,与别的可无干!”
“小娘皮,到三爷嘴边儿,煮熟的鸭子,还能叫飞了?”
内里,明月不但牙痒,拳头也紧握上了。
修行起功课,才得平复,除眉儿送饭食来用,就只枯坐一天。
天黑后,静馨进屋,点起对大红烛。
商三儿不是个好东西,别家使过不少坏,到他成婚,不惧城主身份,别个也要闹还,晚间散席后,仲熊、曹四、执扇、屠老二、雷雨、布店掌柜儿子王意等,就随新郎进来一大群。
习俗如此,明月也只能忍着,好在这些男子中,多数媳妇儿都在坤道府点卯,威吓两句后,全不敢太过,她也拣轻巧能受的,略作应付。
二更后,静馨出声撵人,方得个清净。
陪的客人不少,商三儿身上酒气甚重,待宾客走完,静馨合上房门,笑嘻嘻地脱了鞋,跳上床,四处找寻:“撒了多少枣、花生、铜钱,今晚可够咱们拣!”
明月吐出口气,沉声问:“当初与我说,许别居一院,互不相干,不扰修行,不认了么?”
把刚捡起的物事扔下床,商三儿只管笑:“那时你是道姑,不哄着哪愿嫁?如今已还俗,你大罗师祖亲许的婚事,还清修个啥?”
说完,伸手要揽腰:“娘子,莫再诓自家,今儿起两口子呢!”
明月一把捏住伸来的手腕,扳开并压翻人,才冷笑:“忘与你说,比藏夏师兄略早些时,我已晋八阶,可要克扣常例、禁嗅桂香?”
商三儿抽着气:“嘶!要整治我个废地仙,七阶早就够,不用这般力气,哎哟,娘子撒手!”
明月果然放开他,冷笑:“我不愿意,你可近得了身?”
还他自由,商三儿不知足,又笑嘻嘻要抱:“明媒正娶,拜过花堂的,只想翻天?为夫还真不信!”
这厮无赖模样,叫明月很不忿,再一把捏住手,真就使上力气。
那厮如被杀的猪一样,扯脖子嚎叫起:“疼!谋杀亲夫啊!老娘快来瞧......”
全不要脸皮,明月哪敢让婆婆听见?
万幸,柿霜院里,今晚只静馨一个在。
施出个道术,禁了音,她再怒着:“八阶人仙,可不缺手段,能整治服你!”
被她重力压制,商三儿动弹不得,唯眼珠子能转动,但露出的眼神里,全是戏谑。
单手压着他,明月问:“怎的,不服么?”
话音刚落,门外狗吠声起。
“汪汪汪汪!”
“汪汪!汪汪汪汪!”
主人吩咐过的,生人进城叫三声,平时只两声或四声。
谁家新婚洞房外,任狗叫个不停?
能不惊动婆婆么?
动静不小,静馨从厢房出来,却不敢撵它:“老狗,你...怎添乱?”
又试探着叫:“小姐,有事儿么?”
“没事,去睡你的!”
“府里还住着吕家婆媳,它再叫几声,老夫人都要遣人来过问哩!”
再任老狗叫下去,哪是遣人问的事,婆婆都要惊动过来!
与泼皮斗,明月不会心虚,但那婆婆面前,真不好放肆!
这不要脸的,原来早有手段!
不甘心着,明月撤去禁声道术:“叫它歇住!”
商三儿眨几下眼,瞟向被捏的手。
放开后,狗不叫了,但手又搂过来。
等她拿住,门外老狗又叫。
算计不过泼皮儿,昔日道姑都快急哭,但不敢惊动婆婆,不能任狗再叫。
于是,那馋了好久的细腰,就被搂上,再不撒开,呜呜咽咽中,上面也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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