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客不好太寒酸,让屠壮多混上一顿琼花露,但想着往后的杀猪席上只给凡酒,也得意不起来。
席上,商三儿端酒杯问唐远山:“唐财东,设分号要哪样优待?”
“城主请!”
与商三儿轻碰下杯,细品口酒,唐远山开口:“便这琼花露,城主打算一年酿多少?”
这还用想?商三儿答他:“若料子足,就都酿起来,三个酒池,每月少说能酿四回!”
“酿一回,能产多少?”
“一池千斤。”
唐远山竖起两根手指:“那我家要两条优待!”
弯下一根手指:“头一条,不能少,也莫多压,一年许我绿柳分号十二池酒,将来不够销时,需多少,再添售我家多少!”
琼花露是好酒,但还未经顾客验证过,怕这城主多压给他家,卖不掉砸在手里。
酒坊三个酒池,全酿琼花露的话,十二池酒只要一个月功夫!
但也没问题,总要慢慢试着来,商三儿点头:“成!”
唐远山再弯下第二根手指:“第二条,专营价!绿柳城再外售琼花露,不管是卖多宝阁,还是远来的商队,我家的价须低于他等,若给别家一叶六斤,我家则一叶七斤酒,若要我家一叶六斤收,外卖也须在此价之上!”
商三儿不懂经营之道,也不喜那多宝阁,这城如今模样,难不成还容得下第二家奇物商家设分号?但若各样都顺唐远山意思走,不是好事儿,假作皱眉:“这般弄,我家酒却不好卖!”
唐远山摇头:“我奇珍阁最兴旺时,也只地龙山周边六七千里内有分号,如今已远不如前,城主这酒,其实卖不远。多宝阁生意远胜我家数倍,还有拿脚程获利的商队,运到外间去,怎会无利可图?都有生意做的!”
商三儿问:“头子上,我也不想把价定低,琼花露给你家便按原说的,一叶六斤,你家要怎卖?”
唐远山答他:“千里之内,一叶五斤,往外依路程远近,酌情加价!”
屠壮、董老头两位九阶都只做陪客,不给任何意见,商三儿须自己拿主意,想想,他道:“那我再卖别人,一叶五斤半酒,总要给商队留些利!”
这个能接受,唐远山笑应:“成!”
其实便有商队来,零散外卖出去,比起奇珍阁来,千斤酒也才多赚十多叶,商三儿如今阔起来,不太看得上,倒嫌麻烦,鄙弃他家包销得少,忍不住问:“你家这坐地户,怎还斗不过外来的多宝阁?”
打定主意,抽空再问问多宝阁,琼花露一叶五斤半,他家可要。
唐远山苦笑一会,如实答:“一来他家实力雄厚,二来咱们地靠的地龙山山神,不知为何偏爱多宝阁,自多宝阁进来,再不与我家做营生,几次上门拜访都无果!”
奇珍阁生意难做,要想与多宝阁争生意,非得往里再投本钱不可,分红越来越少,投入却渐多,他唐家家底薄些,已是奇珍阁四家股东中处境最艰难的,若非如此,也不会为获利冒险来绿柳城设分号。
若绿柳城防不住魔患,人多半送命,财也要化乌有。
绿柳分号建起来,势必影响到五马城分号的生意,这是除风险外另三家股东不同意的原因,争执过后,唐家选择单干,每年还要补贴五马分号些。
虽未曾往来过,地龙山山神却是周边数千里内最厉害的一位地仙,想到自家不待见多宝阁的原因,商三儿笑言:“想是你家这坐地户,也有店大欺客之时,以前坑过这位山神?”
唐远山急摇头:“哪有的事儿?自他八百年前争到地龙山山神位,奇珍阁上下礼敬还来不及,岂敢得罪?他还是从外来的,未出名之前,都没在这边讨生活,我家想得罪也没机会!”
商三儿有些难信,唐远山再道:“这位山神,经营着两样好物,一是上等灵茶十六株,炒制的干茶取名‘龙山茶’,向他求购,一斤就值五叶,好在量不大,世间还有替代之物;另种得株好桂树,桂花香天下独有,他自称‘无双馥韵’,端的是种奇香,与灵气不相干,但闻香有悟道之妙效,最能化凡为宝,独一无二!”
“城主待客这灵茶,一叶能买到两三百斤,但若添上三五两那桂花,桂花茶身价顿涨十倍不止,一叶恐十斤都买不到!此外凡酒、菜肴等,都能得此效!”
“那桂花卖给多宝阁,就叫我奇珍阁难与相争,我等数次备厚礼进山去访,但阳神地仙,没山神庙寄身的,任我等群山里兜转几月,也见不着面,实在无计可施!”
商三儿笑:“那便是与多宝阁东家有交情,别家再抢不走生意!”
唐远山郁闷道:“可不是呢!我奇珍阁起家之地,大户却流到对头那方,压死我们,窝心得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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