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小姐,我在书房发现一架废弃许久的小提琴,连个琴盒都没有,您看要扔掉吗?”又一个佣人急冲冲地从客厅跑出来,粗糙的两只手捧着一架玫瑰木材质的小提琴。
桑瓷看到那把小提琴,像是想到什么,眸色冷下来。
无需佣人多言,她比谁都了解它的来历。
因为这架小提琴是生父特意花了大价钱从拍卖场上买回来的,玫瑰木质地上成,经年累月后,仍然崭新如初。
桑清清朝着佣人笑着吩咐道:“把这东西砸碎了扔进垃圾桶。”
而后她抬起手腕,指尖擦过一根摇摇欲断的琴弦,稍微用力一勾,便蹭地蹦开了。
她佯装被吓到,后退半步,手抚着胸口说道:“这琴弦都烂了,一扯就断,你赶紧处理掉。”
佣人点头:“我马上就去。”
然而佣人一回头便瞧见桑瓷垂着眼,一步一步地朝着桑清清走过来。
故意而为之的事情,她桑清清简直就是信手拈来。
明知道这架小提琴对她有多么重要,还偏偏花费了心思让佣人拿到桑瓷眼前,当着她的面要摧毁它。
“滚开。”一声低低地冷喝。
吓得桑清清跟佣人同时抖了下。
桑清清挺直腰板,这是在桑家,这是她的地盘,桑瓷凭什么对她大呼小叫的,于是桑清清望着桑瓷的眼神变得更加恶劣。
桑瓷侧头盯着那一根崩断的琴弦,萎靡蜷缩在光滑的琴面上,好像没了生机一样。
桑清清连忙冲佣人使了个眼色:“还不快给我处理掉。”
佣人刚准备抱着小提琴离开——
桑瓷移步挡住佣人的去路,目光冷若冰霜:“把东西给我。”
佣人左右为难地看向桑清清,露出一脸求助的表情。
两个小姐她哪个都惹不起。
桑清清抬手一挥,冲着前面正在搬东西的佣人说道:“你们几个过来把她给我摁住。”
她幸灾乐祸地盯着桑瓷那张貌美的脸蛋看。
像观摩一副完美的作品。
目光逐渐地停留在她的锁骨处,那颗引人注目的朱砂红痣要是给她剜下来,桑瓷还会不会用这种恶狠狠的眼神盯着自己。
桑瓷转眼被五六个佣人抓住手臂,头颅被一只手使劲摁着往下压,她顶着那股力道,偏偏不肯低头。
桑清清瞧着奋力挣扎无果的桑瓷,脸上全是畅快的笑。
她走上前,一手捏住桑瓷的下巴,笑眯眯地低眼打量她,嘴中不断啧啧感叹:“瞧瞧瞧瞧,傅太太这张脸跟你的母亲可真像——”
桑清清放低音量,凑近她的耳侧,恶毒得像是恶魔的低语:“你跟她都长着一张喜欢红杏出墙的脸。”
话音未落,管家林姨的声音急促地传来:“清清小姐,傅先生来接桑小姐了!!”
桑瓷紧绷的神经猛然松开。
好像听到“傅先生”这三个字,就像抓住了一把救命稻草。
她用力地扭脸挣开桑清清的手,懒懒地抬起眼皮,冷冷地凝睇着她,眼底全是讽刺的笑:“你还要继续吗?”
桑清清脸色骤然黑了下去。
她远远地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黑西装男人,光是一道背影便已然如松挺拔。
那些佣人不敢再拦,桑瓷拿过那架玫瑰木小提琴,朝着客厅的方向走过去。
客厅门没关,里面的人像是听见了动静,回头看过来。
白无色的灯光照在桑瓷那张惨白的小脸儿上,男人的眉梢微妙地挑了下,嗓音一如既往地凛冽:“过来。”
桑瓷没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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