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太太是不会答应那种事的。”桑瓷又重复一遍,“我现在要上楼睡觉了。”
傅闲则难得有耐心地又应了一句:“好。”
狗男人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桑瓷愣了愣。
见桑瓷僵持在原地,傅闲则离开沙发,目光和嗓音皆是淡漠,慢条斯理地说道:“还不上楼睡觉吗?傅太太。”
“睡。”桑瓷的视线刚从玻璃镜中转回来,双瞳一怔,眼前的沙发空无一人。
在她发愣的空隙,傅闲则已经上楼回卧室了。
无光夜色下,桑瓷又拿起饮料瓶喝了两口,方才上楼。
次日,六点。
床头柜上的手机光忽明忽灭。
不停地嗡嗡嗡作响。
深海蓝色的床被中伸出一条藕白的手臂,探着柜沿摸到手机,一把摁断来电。
房间又陷入一片寂静。
桑瓷翻身往床侧移过去,小手抓住一抹温度,似是摸到腰了,她半睡半醒地眼睛挑开了一点缝隙,见傅闲则的侧脸近在咫尺。
蓦地他恍若感受到什么,睁开了眼。
没完全关上的窗帘,透进清晨的鱼肚白光。
碎白的光点似乎已经渡进他黑色的眼瞳中,使得那份黑更加的纯粹深沉,与他冷白的肤调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貌似状态不是很对。
眉眼清明,不像是刚睡醒的模样。
要换做以前,傅闲则绝对会把她作怪的手拿开。
可现在,桑瓷发现他的双肩在微微的发抖,搭在男人腰间的手掌,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沁出一层汗。
桑瓷红唇轻张,想要问他是不是哪里难受,柜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彻底从睡梦中清醒。
桑瓷探身过去,抄起手机,贴在耳边,淡淡地喂了一声。
余曦一听她终于接通电话,谢天谢地的开口:“我的天哪,桑桑,你怎么才接电话?要死了啊!!”
桑瓷懒懒地合着双眼,睫毛黑而长密,“什么意思?”
余曦:“我接到公司消息,你的绯闻前男友叶以谦跟余溪溪恋爱了!”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桑瓷连眉尖皱都没皱:“嗯。”随后她朝床边看了看,傅闲则刚躺过的地方已经没人了。
她瞬间望向房门口,通过门缝隙,瞧见客厅的灯开了。
余曦一句话把她的思绪勾了回来:“桑桑,你怎么不着急呢,余溪溪跟方源成的关系可不一般啊,这次你连女二号都不能出演了。”
听到这儿,桑瓷的表情终于有些变化,眉尖轻蹙,心中想起傅闲则的话——
余溪溪是方源成的堂妹。
之前她撞破余溪溪勾搭傅闲则的事,估计让余溪溪记下了。
桑瓷冷着嗓子说:“去公司。”
话音未落完,余曦就被挂了电话。
转眼桑瓷走出卧室,趿着那双水貂粉的拖鞋下了楼。
窗外天光大亮,客厅的灯开与不开,已经没有什么变化。
她朝门口的圆弧柜看了眼,空空如也。
桑瓷走近沙发旁边,低眼一瞧,看见茶几的抽屉半开着,露出一堆的瓶瓶罐罐。
“这么多药。”她自言自语地蹲下身去,摸出一瓶一看,几乎都是治疗傅闲则的应激障碍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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