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人都知道,阮族一脉富贵荣华,官运延绵,可偏偏阮家的男丁无一幸免的短命夭寿。
四十是道坎,无一过的去。
人人都道是命,可这一届的家阮鸿,却不这么想,他总觉得自己的父亲和大哥死的有些蹊跷。
现在离他四十岁的大限也没几日了,于是,身体健康的他,在府里布下了层层叠叠的保命符。
富贵舒雅的正屋厢房内,一声叹息从轻沙缓帐间传出,阮鸿和他的夫人躺在一张蝙蝠流云的紫檀大床之上。
四目飘散的看着帐顶。
阮家主想到傍晚时被镇抚司送回的阮洛洛,生生叹了口气。
“这洛洛可真是有心了,可怜她从小就失了父亲,如今恐怕连我这个做叔父的也要离她而去了。”
“老爷莫要多想,”阮家大娘子满脸心疼的说道:“这世间的事哪有那么绝对的,谁都夸老爷您是一脸福相。”
“难道我那父兄不是一脸福相?”
大娘子半响没再出声。
阮鸿觉着奇怪,转脸看了她一眼,只见她双眼惊恐都看着帐外。
半张着嘴,全身已惊的僵了。
阮鸿赶紧转向帐外,冷月泼泻,纱帐缓飘,隐约间看见一个黑影立在窗前,一动不动。
几丝阴风飘过,格窗上的黄符静静的在燃烧。
顿时,阮鸿被吓的向床里面缩了过去:“什……什么人在那?”他哆哆嗦嗦的问道。
一旁的大娘子终于缓了过来,一只手赶紧颤抖的抓住了丈夫的胳膊。
家主阮鸿回看了她一眼,再转头时,那黑影已经立在了帐边。
这一眼看的阮鸿汗毛炸立,如凉水泼顶。
夫妻二人就这么颤抖的看着帐外的黑影,竟一个字也叫不出声。
几个喘息后,那个黑影动了。
纱帐上的诡影渐渐立体起来。
先是鼻,再是嘴。
然后是整张人脸。
最后,完完全全的一个人型,顶着纱帐在一点一点的靠近床上的两个人。
“啊……”
一声惨叫终于从东厢房传了出来。
啪啪啪……
几只鸦羽被惊的四处飞起。
几个壮硕的家丁,赶紧抄着家活就冲了进去东厢房。
厢房内一阵阴风怼面,待几个提灯笼的家仆向前一执,只见紫檀高床上,夫人已经蜷着身子晕倒在床的一角。
而床上,一大团青白的纱帐层层叠叠,紧紧绞裹着一个人型,正拼死挣扎着。
纱帐里的人不断的拼死扭动着,而纱帐也层层叠叠的没有一丝放松的迹象。
此情此景,诡魅至极。
“老爷?”
大管事试着喊了一声,出声不小却也颤抖着,他紧张的看着床上扭成蚕茧模样的诡异玩意:“里面是老爷吗?”
“唔……唔……”
纱帐越缠越紧,被包裹在里面的阮鸿早已喘不过气来,这一会更感觉那纱如铁丝织的一般越来越紧,仿佛要生生将自己勒断。…
“呜……呜……”阮鸿绝望的呜着。
周围一群人,赶紧上手。
意料之中,十几双孔武有力的糙手,根本悍动不了这诡异的纱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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