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眼睛真厉害,我今日才刚把它带上,阿黎就发现了,”青瑾手帕捂着嘴“咯咯”笑着,“这簪子的确是我新买的,是聚珍阁的东西。”
废话,你方才像是生怕我看不见那簪子似的,用手摸了好几回,我要是再看不见怕就是瞎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青黎脸上依旧不动声色,“这簪子成色真好,瑾姐姐花了多少银两?”
“反正挺贵的,可是花了我好多银两呢。”青瑾又扶了扶头上的簪子,终归是未出阁的姑娘,藏不住那么多心思,语气里的炫耀之意止都止不住。
青黎冷眼看着青瑾如今这幅自得的模样,只觉得上一世的自己能被如此肤浅之人欺骗,也属实是自己缺心眼。
买了十分贵重的簪子,花空了心思想要到自己面前炫耀一番,却不告知自己价钱,这不是青瑾的作风。
如此看来,这簪子并不是青瑾自己买的。
因为她并不知道这簪子的价钱,且不常去这种贵重珠宝的店铺,所以才不好信口开河,以免在自己面前漏了怯。
况且,若这簪子真是青瑾自己买的,她也不会这么特意要来自己面前炫耀一番,以后的节日盛典多的是,她大可以在众人一起出府时再将簪子带上,在青黎印象中,青瑾并没有这么沉不住气。
如此看来,这簪子除了贵重,还有别的让她炫耀的资本。
是程修送给她的。
心爱的男子给自己送了如此贵重的东西,自然要去假想情敌面前炫耀一番。
看来,程修已经开始下手了。
如今他在青府没了眼线,大伯父又对他有所猜忌,想必他这段时日定然十分焦心。
鱼儿就要上钩了。
青黎嘴角滑过一丝微笑,“这紫云成色虽好,但细看却有些瑕疵,想必也要不了瑾姐姐多少银两吧。”
青瑾愣了一瞬,青黎接着道:“不过,这瑕疵若是不仔细瞧,还是瞧不出来的,瑾姐姐眼光真好,向来会用最少的银两买最划算的东西。”
青黎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青瑾听了这话,脸色却是一沉。
程大哥家境并不好,能买来这种成色的簪子送给她,已经是全心全意,可这些东西在青黎眼中,却什么都不算。
想到这里,青瑾再也没有了那种想要炫耀的心情,像是从头到脚被人泼了一身的冷水,心凉了个彻底。
没有了炫耀的心情,自然也不想在青黎这呆下去,她见着青黎也没有留她之意,便早早地走了出去。
青瑾走后,青黎也准备出门,她刚走出院子,就见父亲大步朝她走来。
“阿黎,我正要找你。”青安之面带喜色。
青黎看着父亲这一身轻便的衣服和手中拿着的佩剑,已清楚父亲找自己是为何,但还是明知故问:“父亲找我有何事?”
“自然是带你练功。”青安之将佩剑横举着,想让青黎接住,青黎却并未伸手。
青安之叹了一口气。
一直以来,他都想让自家儿女学会习武,如今儿子已经从文,没有了指望,他只有把心思放在女儿身上。
“阿黎,父亲想让你习武也是为了你好,你的母亲一族皆是武将,无论男子或是女子,都精通武艺,你和你哥哥是他们家族中唯一存活下来的嫡系子女,父亲这想法虽然自私,但也希望你和你哥哥能够继承你母亲家族的风骨。”
青安之这番话,青黎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但每次都能从父亲的语气里听出深深的怀念。
青黎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在父亲心中的分量,也十分理解父亲想让她和哥哥习武的想法。
自从她有记忆以来就从未见过她的亲生母亲,在她还是襁褓之时,母亲便跟随家族一同领兵出征,最后家族中人皆丧命于战场中,无论男子女子。
严家,就是母亲家族,本就是战功赫赫,又因为皆在战场中丧命,先帝便给予了严家十分崇高的荣耀,而青黎和青琛是严家的后人,是忠门之后,这才是他们在言伯侯府中如此受宠的原因。
“阿黎,你也不要嫌父亲烦,习武对你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如今这京城,看似风平浪静,但却并不太平,还有你那诡异的梦境,细细想来,也是十分危险。”
“没有人能永远寸步不离的保护你,只有武功在自己身上,才能保障自己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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